老大夫也没说什么,只开了退热治疗风寒的,把药方交给墨白之后,得了诊金就离开了。墨白把金疮药与纱布拿出来,再看看药方,心思一动,看向苏岑:“郡主,不知可否帮王爷上药?”
苏岑的视线落在墨修渊偷瞄过来期许的目光,‘嗯’了声,从墨白手里把药给接了过来。墨白松口气,很快离开了,把独处的时间让给了两个人。
苏岑不说话,先打来一盆清水,把墨修渊手背上的伤口重新清理了一番,再涂抹上金疮药,再包扎好了。
做完这一切,差不多离子时还有一个半时辰。
“夜色不早了,你等墨白把要送过来,再喝一副,我回去了。”苏岑站起身,可衣袖又被人扯住了。苏岑低下头,去看墨修渊,身形高大的男子整个窝在轮椅里,背脊挺得笔直,可此刻在苏岑看来,莫名带了几分可怜的味道。
“你……还会去找郁风霁吗?”墨修渊在她打算离开之前,第一反应就是这几天她晚上都会与郁风霁待在一起。次次想到,次次灼心。
“去。”苏岑顿了顿,没想到墨修渊会直接问出来,反正她去时,他还是要知道的,干脆不瞒着了。更何况,她似也从未瞒着他,苏岑觉得她现在的心理很不正常,看到他难过,她有种报复的快意,与此同时,她却又觉得心口空荡荡,无尽的茫然充盈其间,难过的无以复加。
简单的一个字,再次砸碎了墨修渊的理智,他清冷白玉般的面容瞬间惨白如纸。
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暴怒鼓动了起来,却又瞬间被他压了下去。
难过、心塞充盈在心口,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半晌,才动了动薄唇,吐出一句话。
“不能……不去吗?”敛下的眼睑,遮住了墨修渊眼底的晦暗莫名与希冀。
“不能。”苏岑脑海里空荡荡的,却依然能清楚的说出冷静的话,苏岑的视线落在他晦暗的眸底,须臾,无声轻叹,加了句:“我找他是有事,我只待一个时辰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墨修渊猛地抬起头,眸光灼亮,似乎在询问,她说的与他想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我需要他的十滴心头血。”所以,他才会脱下上衣。
苏岑看着墨修渊眸底的光,愈发璀璨,心口丝丝麻麻的涌上一股很微妙的感觉,她抿紧了红唇,看着突然嘴角勾起的男子,不愿再多看,怕自己会忍不住更心软,轻甩了衣袖,看对方握得更紧了,柳眉轻蹙,“还不放开?”
墨修渊连忙放开了,眼底笑意浮动,应了声:“哦。”顿了顿,觉得不够热情,又道:“那你去吧,我会好好喝药的。”
苏岑抿紧了唇,没说话,扯回了衣袖,快步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却听到了房间里墨修渊极为愉悦的声音,苏岑侧过头去看,眼底有流光翻动,最后蓦地抬起手,捂住了眼,等了片许,再松开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冷寂。她走到郁风霁的房门前,敲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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