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腾对暴揍一条变成人形幼童的长翅膀蛇丁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总共有几关？”

“呜呜……我、我不知道，我出生以来就一直住在第一关，没去过别的地方。有试炼者说九关，因为九乃极数，也有说十关的，十是圆满，曾有一个秃头说十二关，他所信仰的教义中十二为一个轮回，还有人相信大衍之数五十，所以有五十关，更有个疯子认为其实有九九八十一关，反正只要没走到最后，谁知道有几关来着！”

司徒腾一阵无语，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这和皇甫太师说的完全不一样！

小破孩儿见司徒腾皱眉，笑得一脸讨打样，“喂，你是不是想出去？我告诉你哦，这条路一旦踏上，不走到终点是绝对出不去、倒退不了的！这才第一关，一关会比一关凶险，有的关卡没个三五年绝对过不去，就算有幸活下来，说不定走到半路你就成糟老头子了，不过……”

被司徒腾瞪了一眼，他缩缩脖子，“啧，曾经通关的一位妖王，他的后代也来到试练路了，是一只雌性小獐子，据说妖王为她炼制了能够中途强退的秘宝，对被困在这里的人来说是最大福音吧？”

“所以……？”

“所以，我知道那只小獐子的行踪啦，要不我们联手一起出去？”

“对此在下倒很有兴趣。”一个陌生声音插入对话，“加在下一个如何？”细碎柔软的发束起简单马尾，长而黑的睫毛，红润的唇，尖翘的下颌，蹁跹少年独身而来，白衣明净，笑若春水桃，两把雪白刀鞘插在绯红色的腰带间。“在下单名绯，误入试练古路正头疼，如果能出去带在下一个吧，要出力的时候在下会好好干活的！”

“哦哦！这位小哥来得正好，要大干一票我们正缺人手！”小破孩儿扭头对司徒腾道，“大哥你不知道，这会儿有多少人要活捉那只小獐子，机会只有一次，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司徒腾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名为绯的少年礼貌笑问，“大哥如何称呼？”

“敝姓司徒。”

“且不论我们出生的年代差了多久，在试炼古路上还是在下年少，冒昧喊一声司徒大哥。”司徒腾倒不讨厌这位少年，只不过看不透他的笑容令其加倍警戒，在那双漂亮的漆黑眼眸中，有一缕绯色雾气盘旋不散，艳丽而凄迷。从少年身上的衣饰来看他所生存的年代在司徒腾之前，最多一两百年，差的不会太远。

少年并不介意司徒腾直白的打量，对他温柔一笑，“司徒大哥若想离开，我们目的一致，司徒大哥若意在历练通关，在下恰巧得知这关如何通过。”

司徒腾进入试练路本意是磨练自身，目前似乎发生意外，偏离了皇甫太师的原定路线，但他磨练自己的意志并没有改变。“愿闻其详。”

“一年一度的大望月夜，月湖底将显现通关阵纹，只有最先抵达的十人可以通过，即时会厮杀的非常惨烈。三日后的晚上就是今年的大望月夜，不少试炼者已经以十人为限结成临时同盟，形势如此，除非实力拔群，单打独斗很难占便宜。另外，月湖很深，依仗水性是无法潜到底部的，绝大多数同盟中都会有善水中，比方海族、水生的精怪妖兽，或者避水珠等秘宝。”

小破孩儿一愣，握住少年的手感动得涕泪交流，“你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司徒老大，我江湖人称水中小青龙，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司徒腾瞅了少年一眼，这托当的……

三人暂时同行。螣蛇在得知司徒腾的全名后猛地抱住他大腿，“爹！我是小螣啊！”

司徒腾险些一口老血喷出，踹了这条贱蛇十七八脚。后来才得知，小破孩儿其实年纪很小，才破壳五年，怪不得人形是幼童模样而且不禁揍，长这么大个儿纯粹基因使然，其实才不过螣蛇的幼年形态。司徒腾想想就发毛，他成年以后该有多庞大？这条贱蛇是个大糊涂蛋，作为土生土长的生物，出了他自己的地方盘后就辨不清东西南北了，连第一关卡最重要的月湖都不知道在哪里。

少年进入试炼古路三个多月，对情况的把握十分出色，弄得司徒腾都想招揽他了，可惜被婉拒。虽然很多东西少年知道的并不真切，但能给司徒腾指出方向。大雨落下时，少年将二人带到他过夜的山洞中生起火。稍作休整，一声惨叫惊动他们。

“不远，有人被袭击了！”

“常有的事。”少年绯微微笑答，“特别在大望月夜前一个月，临时组成的同盟团体需要试刀练手，也是一个减少竞争对手的好方法，大雨会冲刷走多数痕迹，杀人最好不过了。”

司徒腾虽然崇尚武力，总的来说还是生长在一个和平时代，他杀人不手软，但自问做不到笑谈腥杀。少年对生杀的态度是反常的。试炼路上人人自危，少年过于主动友好，有些话还是应该先问清楚，“绯小兄弟，我不喜欢绕圈子。”

少年望向他，“司徒大哥请讲。”

“为何选上我？我刚进入试炼古路，一无所知，应该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

“因为……司徒大哥是被上天选中的拥有‘才能’的人。”

“才能？”

少年第一次露出惊愕的表情，“你没有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难道是传言中的“帝王之相”！？司徒腾一愣，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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