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彦一脸茫然,“这是为何?”
“小清彦是阴阳师,你师门也有一大推的规矩要遵守吧。苏家也同样,需要管理的人越多,定下的规矩也就越繁琐,那座隐藏在山林里的封闭大宅,就像一座囚牢,困死了多少青春韶华。”
“到底是什么规矩,苏家女子不是最自由的吗?”
“是啊,被束缚手脚二十年,一旦出门无论谁最渴望的都是自由吧。其实规矩很简单,只要实力能被长辈们认同即可。”
“不对啊!”符清彦挠挠头发,“小渊说苏琢五岁开始就离开苏宅住他家了,规矩真有那么严?”
苏璎垂下眼眸,尖尖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到底是露出复杂的目光,“苏琢是按着规矩得到准许才离开苏宅的。她自小就不同寻常,诶,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她……”
符清彦歪着脑袋一脸匪夷所思,苏家的女子们光看外表没法判断危险度,苏琢发呆的时候给人感觉一拳头就可以打死,谁能想到她抱琴发飙时有多可怕!苏璎也是,光看外表就是一个活泼开朗带些小娇蛮的大小姐,完全没有习武人或者修炼者的特征,但似乎很善舞的样子。有了苏琢的前车之鉴,符清彦完全可以想象苏璎的舞姿绝对非凡物,说不定跳支舞也能杀个把人。符清彦突然对苏家有了兴趣,首当其冲的还是苏琢的身世,“苏琢的父母是何样的人呢?”
“苏琢的母亲名苏萝,为绮婆婆的长女,善穿红衣起舞,非常漂亮灵动,发上一直戴着鲜艳的火焰鸢尾,是当年苏家人见人爱的火红精灵。我幼时只见过她几面却至今印象深刻,只要有她在周围便能欢笑不断,是个非常富有个人魅力的女子,想不喜欢她都难。上了年纪的长辈说苏萝生来知晓万物语言,指不定是精灵、或者神灵转世,此生注定不凡。可让人大吃一惊的是,她突然一天就大着肚子回家了!而且很快临产生下苏琢,没几天又走了,据说是随夫出海,至今未归,生死不明。苏琢的父亲可能是名大海盗,也有传言说是海妖的,具体怎样谁都不清楚,连绮婆婆都没有见过他,苏萝是怀胎九月一个人回家的。”苏璎叹了口气,“苏琢也算是半个野孩子,好在苏家看中的是母亲的身份,因为这个对她说难听话的人也有,但并不能影响她本家嫡亲的地位。”
精灵或者神灵转世的母亲?海盗或者海妖的父亲?!符清彦惊呆了,这是什么神话故事,跑题跑到荒古时代去了吗!?云舒也是第一次听,纠着眉显然不太能接受。
苏璎突然板起脸威吓,“你们两个,这事要当秘密啊!绝不能捅出来是我说的,不然打死你们!苏琢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提父母。”
喜欢才叫怪!符清彦腹诽:什么奇葩父母,这不是坑孩子么?可怜苏琢孤僻怪异的性格原来都是被她不负责任的父母逼出来的!生儿不养儿,最差劲了!符清彦又瞄了苏璎一眼,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尽大嘴巴!
苏璎并不知道符清彦在想什么,发现他在看自己,于是伸手拍拍他的肩,“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璎大嘴巴又要揭人短了,符清彦心中觉得应该要做出不屑于一听的模样,实际上却忍不住嘴贱,“什、什么?”
“苏琢很会撒谎,你别被她的外表骗了。”
符清彦睁大眼睛,这比苏琢的身世更叫他吃惊。
苏璎补充道,“她很小很小的时候,说有个男人收了她做徒弟,教她可以穿墙而过、腾云驾雾、甚至起死回生的术。你信吗?哈哈,除非是像你一样的阴阳师,怎么可能有人会穿墙而过的术,更别说起死回生,除了仙人谁做得到!再说,苏家内院是绝对禁止男子进入的,设了不知道多少层保护。那时候她还不满五岁,那么小的年纪就会撒弥天大谎,而且还偷了东西,最后因为绮婆婆宠她才只受了轻罚,不然,要被剁掉双手的!”
清蔚师哥……坑蒙拐骗顺手牵羊后立马拍屁股走人,他绝对会做这样的事啊!符清彦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是少在苏琢面前提他为妙,不然真是自己找骂,若今后再碰到清蔚师哥,一定要弄个清楚替苏琢翻冤案!
第一辆马车中苏璎和符清彦一个大嘴巴管不住一个口是心非狠狠八卦,弄得云舒非常无奈,都不知道紧迫感为何物了。第二辆马车上,楼岚和侑贵绞尽脑汁,渐渐推敲出些眉目,他们对委托沧海小楼杀苏琢的人有了初步猜测,顿时觉得更加棘手。
而这几天,苏琢处于一种很奇妙的状态。她的身体是麻木的,神志非常清晰,甚至有些时候靠灵识就能比其他人先一步捕捉到危险临近,可就是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连眼皮都没法眨。身体上的不适苏琢可以忍受,令她无法容忍的是一路上吃喝拉撒梳洗更衣全都由芍药照拂,她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何时欠过这么大恩情!每次芍药一边用银针刺激穴位引发吞咽反射一边将粥一点点给她喂下、还时不时擦去沿着唇角流淌下来的汤汁时苏琢就有崩溃的冲动,她发誓,那个欺上门来把她害成这样的人,她绝对以最惨烈的手段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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