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颛一时语塞。
可刚刚被崔莹提及的兵部尚书金北中不干了,心说这老头坏得很,自己领兵打了败仗最后全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合着指挥失误硬是被他说成兵员素质不行,随即立刻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一问,往崔大人解释。”
“嗯”
金北中面对崔莹问道:“崔大人,据金某所知,崔大人并未动用我高丽铁骑。诸位都知道,五千骑兵声势巨大。只要冲起来,对面的几千疲兵定然会被吓破了胆,阵型不战自乱,敢问崔大人这是为何坚持不用?”
“呵呵,呵呵呵呵”
崔莹冷笑几声,嘲讽道:“不战自乱?金北中金大人,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不战自乱。但崔某认为金大人你搞错了方向。我看不战自乱的不是远东贼寇,而是金大人引以为傲的高丽铁骑吧?!”
“崔大人,你这什么意思?”
“陛下有所不知,远东贼寇中巨铳,发铁片钢刀,且威力甚是惊人,声如惊涛骇浪,齐齐击地动山摇。交战之初,骑兵的马匹已经被这巨响震得嘶鸣不止,兵士把控不牢。老臣斗胆一问,此等况下,五千骑兵能派上去吗?恐怕敌阵没有冲破,反倒是倒冲自家阵营的可能更大一些吧?!”
崔莹朝王颛拱手说道:
“陛下,远东贼寇对大明能够屡战屡胜,不是没有道理的。老臣自问也算是见多识广,大小战役数以百计,领兵数十载,面对的敌人形形色色,却从未遇见过如此强敌。此战,老臣败的不冤。”
金北中接口问道:
“崔大人休要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难道我高丽军队就如此不堪吗?”
崔莹无奈的摇摇头,反问道:“金大人现在可是在质疑老臣吗?”
“崔大人你这是什么话?金某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好,有金大人这句话就好,就事论事,那崔某就与金大人来就事论事。”
崔莹昂首而
立,面对金北中的质疑毫无退避之意,拱手道:
“金大人,我问你,我大军四万余人,面对远东四千贼寇,换了你如何打?老夫下令全军突击,以求毕其功于一役,可有错处?”
金北中摇摇头,“这......确实,理应如此。”
“好,那老夫再问你,整整两盏茶的功夫就是冲不过区区百丈之遥,且前军损失惨重,金大人,你说这兵,是当退不当退?”
金北中无言以对,只能勉强点点头说道:“主将不退则兵自退,当退!”
“之前骑兵一事,老夫已经解释过了,金大人,你说老夫今出战,临阵指挥,可有错处?”
“这......这......可崔大人也不该将这一切推诿到金某上来啊!”
“行了!”
王颛一拍自己御座的扶手,刚想开口呵斥两句却见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急冲冲地来到自己的侧,附耳低声禀告:
“陛下,外有一位军士求见,说是从汉阳连夜赶来的,拿着体覆使安在严安大人的令牌,有重要军。小的不敢耽搁,特意前来禀告陛下。”
王颛心头一惊,心说这一定不是好东西,难道汉阳也闹了匪了?暗自叹了口气,勉强点点头吩咐道:
“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位已经累得快虚脱了的士兵跟在太监的后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两腿一跪。
“陛下,大事不好,卑职受安大人之托连夜前来告警,昨傍晚,有数千逆贼突袭汉阳西城门,卑职出来时,城门已破,贼逆已然入城,汉阳兵马使柳大人战殒。”
王颛听罢打自己的御座之中霍然站起,可一下子也不知是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还是因为突然起的太快而造成大脑缺氧,总之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子摇摇晃晃紧接着一股又坐了回去。
一旁的太监见状是又扇风去暑又是给王颛端茶倒水,好半天功夫,王颛才无力地挥了挥手臂。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且慢!”
话音刚落,只见崔莹突然上前阻止,转而问道:“你既然从汉阳赶来,那我问你,可知道是谁在攻打汉阳城吗?”
“回大人话,卑职不知。但从服饰上看,来者既不是倭寇也不是元军,更不是什么土匪流贼,而是精军。”
“可有旗帜?”
“回大人,有!蓝旗高耸,上有白星!但旗帜上无将名,卑职不知其来自何处。”
“行了,你下去休息吧”
崔莹吩咐完,暗自点点头,心说自己猜的不错啊,之前就在怀疑城外的远东贼寇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口气,果然,果然他们还有后手啊!居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着围困都城,暗地里把我高丽的重城汉阳给打了下来,好狠毒的手段!
偌大的大死寂再现,最终还是崔莹打破了沉默,朗声说道:
“陛下,汉阳城破已成定局!远东贼逆如此厉害,城中的万余地方守军绝非其对手。陛下当早做定夺!”
王颛惨笑一声:
“呵呵,定夺?崔卿,你说说,要朕如何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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