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就临着阳城,崔博行至二,便摸到了阳翟界内。
也许是崔博在阳城闹的动静太大,估摸着这全颍川的士族、吏员、豪强都知道…他来啦。
这可不,崔博才刚到颍川呢,他这一行人,迎面就碰上了另一队人!
嗯…据前方小校来报,大概就四五十个人的样子,一个个穿戴也不似常人。
崔博听罢摸了摸下巴,心道这阳翟的人还是颇知礼的,于是下马踱步向前,于彼等打个招呼~
哟呵…崔博在几人的簇拥之下来了前阵,定睛一看,还真不一般呐!
这打头的那位,穿着就似是郡守。
啧啧,没想到能劳驾郡守郊迎,这倒是出了崔博意料,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支持崔博的工作了。
虚的崔博是不整,但是也不得不整~人家可是郊迎了十数里,给足了崔博的里子面子。
“议郎安平崔博,见过诸君。”崔博上前作了一揖。
诸人回礼,那郡守赞道:“崔议郎少年英杰,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我等却是老了啊…”
“嗨,郡守这叫什么话,您这可正值秋鼎盛呐~”
“哈哈哈…不想着闻名天下的崔议郎竟是这般人呐!”修一捋胡须,哈哈大笑,其神色藏得也颇深,崔博看不出来其是真笑还是假笑。
崔博来此之前当然是做好了工作了的,这颍川郡郡守乃是南阳新野人氏,姓名修。光是这个姓,就很稀得,崔博当时看着还下一跳——
要知道…可有这么一句话“娶妻当得丽华,仕宦当作执金吾”,这丽华乃是光武皇帝之后,她的籍贯便是南阳新野!
南阳氏,士族也!
至于此地的县令嘛,没什么存在感——丫的就在郡治的县令都是折翼的天使哇,头上顶着上官,各方各面那都放不太开。
崔博一行,势颇大,修就说了:“自蛾贼造逆而来,阳翟被殃,休养生息多年,城中吏民稍稍也算是缓过神儿了,但一见了士卒…”
修的意思很明显——崔博你丫不要把这些都给扎到城里来!
崔博才修的下一句话便是,‘城外xx地,适合扎营’…
不出所料,修紧接着就说了个地名儿出来,极言其风景秀美、地形好有水源云云…
崔博那能答应嘛!这些士卒,可是他的依仗,用来强征…咳…用来讲道理那是最合适不过了的。
“不然…”崔博按照后世某乎的句式,先说了结论,然后再说为什么,“博本部止士卒八百耳,剩余众…多为阳城征的,
嗯,我也不瞒公了,多是那郄氏的私兵!”
修其人呢,崔博也对他不了解,但是有一点,正儿八经的士族,不说政治倾向,光说道德修养什么的,士族们可是很看重的!
远的不提,就说那袁绍吧,其人能得“士人楷模”之称号,那绝对不是吹来的,光说给不是亲生父母的连续守丧了六年!
崔博后世来者,自然知道原本历史上对袁绍的评价,就如盖棺定论一般,袁绍生前做的一切就变成“斯好名也”“沽名钓誉”…
大部分士族对自家人的行为规范方面做得还时很好的,王莽的二儿子杀死家奴,被其死,就可见一斑…
那郄氏做的事儿肯定是瞒不过修的,崔博惩治其家,不论政治倾向,那绝对是好事儿一桩呀!
所以即使修在内心里觉得不满,表面上还是会赞扬崔博做得好!
崔博开口言明之后,修作了恍然大悟状:“崔议郎抄没郄氏之举,某亦有所耳闻,想那郄氏也算是作恶多端,崔议郎此举做得妙哇!”
崔博口称不敢,进而细谈其中缘由:“设博不在,彼等或亡遁,故…还请公行个方便~
想必公亦知天子之诏,征士卒或拱卫京畿、或讨北方反叛胡人…”
他就是往大了说——这命令是天子下的,我小小一个议郎,可是丝毫不敢疏忽误事哇!
其中还有另一种暗示,就是我此来公干,你修为此间郡守,最好还是多配合配合我!毕竟…这可是天子之令!
修微微一笑道:“可也,就驻城中罢,待入城之后,可使某的司马引之。”
崔博:“善!”
……
豫州富庶,多在汝颍,更兼之人杰地灵,走在阳翟境,崔博就能感受到那股子文气儿。
路上就能看到经师开大课,围观者数十上百的,有稚子有少年…咸学于经师。
“人尽向学,上善!”崔博看着一片祥和,朝着旁的修伸出了大拇指,“劝农劝学,公施教化,有古之圣人之风!”
话说这也是崔博的念想之一,如果条件许的话,崔博是不介意教上几百个弟子,当然教的不只是五经,更多的可能是超前的思想吧…
一个人来此地,无人诉说,的确是有点儿寂寞呢,两世为人,迩来四十余载…
崔博是不是真心夸耀修,只有他自己知道,修也不知道,但是华夏数千年历史,骨子里传下来的美德便是谦逊,尤其是这些学经典的儒生。
“哎…不敢,某只是做了该做的,过誉过誉啦,某可不敢与先贤圣人作比。”
瞅着崔博等人带着一大趟人过来,那群人惊惶地作鸟兽散…
修摇了摇头,无奈地看了看崔博——我就说嘛!你带着这么多大头兵,肯定是会扰民的~
崔博倒是不以为然,扰民就扰民呗,还是任务重要,大不了以后咱就让国人改变对士卒的影响嘛~
打铁更兼自素质硬!
众学生哄而散,唯留那经师还坐在席上,纹丝不动…
噫?
因吹斯汀啊!崔博顿时来了兴趣。
这他喵的照着小说的路来,这留下来的人必定不凡,必是一场机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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