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夫人对贾母、候老诰命说道,“贵小子说的在理,那么,几位姐妹,这么大一件功德事,要不咱们做了?”
贾母心下道,这书本上要真如鲸哥儿媳妇说的那样,刻有自己的名字,哎呀,不敢想,不敢想啊。
贾母一时心神激荡,神往不已。扭头又见候老诰命、裘老夫人也是激动难抑,面上都带了潮红。
贾母便冲着这俩手帕交,用力点了点头,道,“咱们每年庙里的香火没少烧,佛经也没少捐印,难道还印不得一本救人生死的书吗?我也来助一下贵小子。”又问柳老封君,“记得你们谢家在江南倒是有些不少印书坊。”
柳老封君忙道,“老宅那边确实有不少印书坊,京里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几家会这手艺的,眼下就在府上做事呢。”说完,老封君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月桂,道,“月桂家的老爹和哥哥,早前就是做这个的。”
月桂忙站出来,“那是早前的事了,眼下他们在府上做了管事,也不知道手艺生了没有?”
柳老封君道,“断不会的。”
活人生死的大功德啊!她们以往深居在高门大院里,除了含饴弄孙,吃斋念佛,哪里又有什么事儿让她们做的?榻上那三位老太太越想越是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叫吴贵把书印出来。
榻下几人见了,也是难掩雀跃。
到底才不过十八、九岁,这鲸三奶奶第一个跳了起来,“大事啊!真真大事啊!如此盛事,怎么没我呢,我要做个监督。”
她婆母兼亲姨妈柳老封君,见她不成个样子,很是瞪了她一眼,“这不过哄几位老太太开心呢,你凑个什么热闹。哎呀!……”
柳老封君才觉得口不择言了,忙尴尬地看向了自己的婆母候老诰命。
老诰命笑着对她的两个老姐妹说,“我这媳妇,一贯是个笨的,这一个不小心,便把心里的话儿都说出来了。”
裘老夫人因裘家早前被抄家破败,一向对这种事最上心,内心又是个坚定的,接过话道,“这那里是顽笑话了,既然贵小子是个大气的,也愿意把法子献出来,我一定要助他成事。”回头对束氏道,“你先记牢了,以后记得提醒我,哪日连你也不记得了,以后也别想着扶正了。”
那束氏听了,笑道,“这等好事,断不敢忘的。”
贾母也对王夫人、邢夫人道,“我不用你们提醒,我自己记得就行。”
候老诰命一把拉住贾母、裘老夫人的手,笑着说道,“这老了,老了,倒不想做了一件大事。”说完三人呵呵大笑。
那边邢夫人却道,“真要是这么做,没得让那些爷们,笑咱们内宅妇人沽名钓誉。”
贾母听了,也对候老诰命道,“你有个笨媳妇,我这里倒有一个惯会煞风景的。”说完,也不理会邢夫人,与老诰命、裘老夫人笑作一团。
笑声刚落,鲸三奶奶想了想,道,“其实,我家太太这话,倒是也没错,咱们也就在堂上说些闲话、大话,让老太太们开心一下就成。真要印成书,仅仅如何度气这里,就不好写了。如果真写了,只让那些心里藏奸的,心思腌臜的,骂咱们不知廉耻,甚至都不好学人家立功德碑那样,把名字也刻上去了。”
堂上众人听了,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裘老夫人叹道,“你这孙媳妇心思周全的很呢。咱们只管开心了,哪里想到这茬?”
贾母也叹道,“难怪这授了法子给贵小子的道士秘不示人呢。”
裘老夫人又道,“明明能救人生死,却偏偏说不得吗?唉——”
候老诰命跟着微微叹息,“其实留不留名,倒没什么。咱们个个有家有口的,家中还都有儿女待嫁,真要因为度气这一关节,落了把柄,外面不定用什么好话、怪话传呢。罢了罢了,真如我这媳妇说的那样,咱们这是寻开心呢。”
吴贵见这几位老太太情绪低落,忙道,“其实西洋人那里,不止有我这度气活人的法子,还有溺水、骨折、心脏……就是心口急痛、休克,嗯就是晕厥,还有孩童烫伤,甚至还有失火急救等等,咱们可以不写那度气,倒是可写写…….”说到这里,也没法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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