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雅阁,两个小子上前帮许晟脱掉了袍子,店里的伙计跟着上了两份温汤,放在了许晟与吴贵身前。一个小子湿了帕子,伺候着许晟净了脸,擦了手。
旁边那三个土包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解宝正不知道如何进退,倒是赖侗麻利地,从店伙计手中的托盘内取了帕子,也要上前伺候吴贵。
许晟见了这三人的窘态,哈哈一笑,先道,“倒是让兄弟见了我这一副四体不勤的丑态。”
吴贵先接了赖侗手中的帕子,对解宝二人说道,“不用你们伺候,你们是我兄弟,不是我下人。”又一边回许晟的话,“哪里的话,许大哥这一通做派,倒是让我这乡野鄙人开了眼界。所谓三代吃饭四代穿衣,这冠带簪缨之家的风范,小弟倒是欣羡不已。”
许晟叹了口气,道,“兄弟说笑了,我倒是羡慕兄弟你呢。羡慕兄弟无家族负累,做事能凭心随意。”不等吴贵接话,又唤过许三,“这屋里不用人伺候,你在外面的雅座上再开一席,好好招待下这两位小兄弟。”说着话,又笑着瞟了吴贵一眼,嘱咐道,“他们可不比你们,这两位是吴贵兄弟的兄弟,不是下人,一定要照应好。”
许三忙应了,又吩咐店内的伙计,尽快给这屋上菜,才带着解宝等人出了雅阁。
等店内伙计上了菜,温了酒。许晟道,“今日只你我二人,也不用讲究那起子俗礼,尽管随意。”说完,自个先坐了下首,吴贵笑道,“哥哥这是折煞俺呢。”
“那好。”许晟又换了个不东不西的位置,吴贵只得跟着坐下。
“也不知道兄弟家乡何处,吃得惯哪家的口味?只听许干娘说过,兄弟倒是喜欢淮扬菜,哥哥便自作主张,张罗了淮扬菜,希望兄弟勿怪。如不满意了,咱们再换过。”
吴贵道,“哥哥有心了,淮扬菜正好。”
吴俊辉便说了些前世淮扬菜的几大特色。许晟也道,“淮扬菜风味清鲜,咸淡适中,南北皆宜,连哥哥这蜀地之人都喜欢。”两人又说些关于各地吃食上的闲话,一时倒也言笑晏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晟见时机差不多了,道,“今日在府上,兄弟于经济一道,多有新奇之语,端是见解不俗。说的一些新词闻所未闻,却简单明了,直指本意。哥哥听了如拨开云雾见月明。便想着请兄弟指点一二,还望兄弟不吝赐教。”许晟说完站起身来,结结实实的施了一礼。
吴贵连忙站起,知道要谈正事了,心道,还说是个不拘俗礼,坦诚直率的人呢,这也扭捏了半天。
许晟又拉着吴贵坐下道,“不怕兄弟笑话,实是哥哥有事相求。”
吴贵忙正色道,“松筠兄有事尽管直言。”心下却道,肯定是有人拿大话诳你,说的我吴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似的。我好像也没做什么了不得事啊。倒是和倪二、王短腿做了些事,但这也不能让人纳头便拜啊,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边许晟忙大声唤了许三,只见许三开了阁门,小步来到二人面前,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后放在桌上。
吴贵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当时脸就青了。那边许晟见了,忙近前来长揖不起。
许三自个儿悄悄地退出了雅阁,过了屏风,方换过笑脸,只招呼解宝、赖侗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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