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咱们这二嫂原是京南耕读人家出身,当年她父亲在京中应试,一病殁了,家中本就没什么人丁,只剩母女二人,不得已卖了房子田地,才进京收殓了老父,不想老母也染上风寒跟着去了,二嫂一个弱女子葬了母亲后,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回,这才落难到咱家。一个识书知礼的娟秀小姐,真真的便宜了二哥这个粗汉子。”景崇德简单说了下小田氏的身世。
“怪不得,怪不得。”吴俊辉想起自己刚刚夺舍了前身哪会儿,小田氏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非常用心,原来是触景生情,生了同病相怜之心。
“田姐姐即能写字,让田姐姐写出样字,再加上我的简体防伪,版印后应该足够用了。”吴俊辉心下道。又想起这自制奖券,数千张写下来吃不消啊,还是雕版吧。
“按我说的样式,这奖券还是得印,明日找时间去街上看看,哪家印书坊能做套印的。”吴俊辉道。又取出纸来,在厅上与景崇德完善了一些细节。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吴俊辉也没去厢房吃酒,辞了景崇德,自个儿先回了许家,找小田氏写了样字,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将日后需要做的事,用纸笔一一从头梳理了下。
第二日,倪二派了个小厮来报说,房子已经稳妥。吴俊辉便带着许二夯,汇合了董大勇、解宝叔侄,带了五个愿意跟着来的力棒,随着那小厮穿街过巷,来到了倪二所说的万家大院——说是大院,其实是个标准的北地两进小四合院,垂花门分隔成内外两院,看着倒也宽敞,院内蹲站了三个彪悍的汉子。
看院子光景,倪二显是已着人收拾了,路过东厢厨房见还有个老苍头在那里忙活,不想这倪二自作主张的赁了个老年厨子,看来是准备给众人做饭。
随着小厮进了正厅,不等吴俊辉开口,倪二便拿出了一个包袱打开,里面净是些碎银子,钱串子。“没有银锭,全是些散银子,铜板,足足一百二十两。”
“好,散碎银子才好使。既然倪二哥带了本金,咱们就正式开始做事,这一应开支进益,全都要落到纸上,必然不让倪二哥亏了去。”吴俊辉哪得看出这有多少银子。
“景小子做过账房,加上我带来这个王新春,由他俩来管账,你们看可行?”倪二说完,从身后唤上来一个五短身材、二十左右的青年,这青年先向众人拱手一礼,取出个小戥子,一本账簿,上来先将银子过了称,唤景崇德执笔入了账。
旁边倪二又和吴俊辉说道,“这小子本在千金坊学做账,他家老母不同意一直在千金坊厮混,怕学坏了去,正巧今儿有这个机会,便让他过来帮忙。”
景崇德、吴俊辉他们自然无话,既要借助倪二的势力,还要倪二拿出本钱来,怎能不让人家派个体己人呢。
如今房子也有了,本钱也有了,众人便听吴俊辉分头派事。旁边王新春早已得了倪二的吩咐,并没因为发号施令的是个弱冠少年而稀奇,自个儿静静的寻了位置坐下。
“咱们前期先试水,货源这块儿倪二哥地头熟,由倪二哥带着景大哥来置办,这前期资金也用不了太多。”
吴俊辉拿出一张纸来,“这是我早先写的,这次需要的货品单。我认的字不多,写出来胡七八糟的,怕你们都不认得。我来说,景大哥再用繁体字誊抄一遍……什么是繁体字?繁体字不是哪家书法名称……跟柳体、魏碑不是一个意思。算了,景大哥还是按照自己平时怎么写的录一遍吧。”不小心说出了繁体字,愣是让景崇德还以为又是那个书法大家新出了字体呢。
吴俊辉按照自己早先写好的,说了几样日用品,景崇德拿出纸来重新录了一遍。又让解宝、董大勇、景崇德及倪二,捡生活中常用的东西添了些。
“刚开始从日常用品开始,后续如果做大了,根据市场受众再分几种不同的玩法,比如针对读书人的,针对一般人家的,针对僧侣信徒的,如果是针对豪门的,咱还得再包装一下,到时候甚至要租赁个铺子,半铺半摊子的形式。到后面,如果没什么风波,收手后这铺子还能继续做下去。”吴俊辉一一详说。
“刚开始试水,必然赚不了几个,我估计也就一天五两左右,但是后续铺开了,就不仅仅是五两了,钱多了,倪二哥如果有路子弄到怀表,自鸣钟,甚至骡马轿车之类的,那更好,还有那俄罗斯的皮货,什么真真国,茜香国的洋货,咱们都给它摆上去。”
众人听到纷纷笑了起来,仿佛发达就在眼前。
倪二笑着说道,“自鸣钟、怀表这种西洋玩意,不是织造之家,或是大盐商、皇商之家,很难弄到的,倒是八音琴京中眼下就有卖的。不过我那一把银子,估摸只能买个盒子吧。”
众人又是轰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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