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入堂或携兵刃入堂乃是死罪,自古乃是为将者最忌讳的地方,往往上官若是看自己不顺眼,被召入堂内随口找个罪名就能被砍了脑袋。
“谢过管家提点,本官未曾携带兵刃。”
陈启昂轻笑着点头答道,他身为兵部侍郎,白虎节堂进的多了。杜预那点小心思,他自然是心知肚明,无非是怪罪兵部误传军报,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出口恶气罢了。
“兵部侍郎陈启昂,拜见大将军!”陈启昂转身对着六纛旌旗一礼,却并未迈步入堂,只是站在堂外朗声说道。
杜预安坐堂上,身边宋恪手持大戟侍立一旁。听见堂外陈启昂的声音,杜预笑着说道:“他倒是个不肯吃亏的。”
这下一旁站着的宋恪傻了眼,本来将军交代,等那陈启昂进了白虎节堂,先治他个擅闯白虎节堂之罪,谁知那小子竟然站在门口不进来,这下可如何是好?
宋恪悄悄转头看了一眼大将军,嘴上嘟囔了几句,却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杜预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的心腹爱将,宋恪哪里都好,就是脑子一点都不开窍,什么都要亲自给他说个明白才行。这让杜预更加想念起那个机智聪颖,一点就透的徐子青。
想到这里便瞪了一眼傻乎乎的宋恪,没好气的吩咐道:“别傻楞着了,还不去请那小子进来!”
宋恪挠了挠头,拿着大戟就往节堂外面走去,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听见身后一声怒吼:“拿着个戟干什么!你还想拿着再进来不成?!”
宋恪哦了一声,低着头又返回来放下大戟,这才转身出了白虎节堂,只听得身后杜预又是一阵连连叹息。
“将军有请,跟我来吧。”宋恪瞄了一眼这个北齐出了名的桃花郎,闷声说道。
陈启昂拱了拱手,这才施施然跟着宋恪后面进了白虎节堂。
“来者可是兵部侍郎陈启昂?”杜预看二人前后脚进来,端坐沉声说道。
“下官正是陈启昂,拜见大将军。”陈启昂拱手一礼说道。
“坐下说话罢。”杜预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须多礼。
见陈启昂堂下坐定,杜预冷笑着说道:“陈侍郎此次前来,可是要来撵老夫走啊?”
陈启昂心里暗笑一声,杜预这分明是要倚老卖老啊。若是旁人倒也罢了,自己有的是办法,可这老头不是一般人,真要有心为难,赖着不走,自己可就难办了。
此番好不容易查到那人下落,这英都他势在必得!
陈启昂眯着桃花眸子,微笑着拱手道:“大将军不愿离开英都,所虑之事无非有三,下官虽不才,却也愿为大将军分忧。”
“哦?说来听听”杜预脸上有了些好奇的神色,他看着这个俊美异常的桃花郎疑声问道。
“其一,下官新到之时,西凉已然退兵。此事下官已快马报送兵部,大将军无须多虑,下官脸皮再厚,也不敢贪了镇西军的大功。”陈启昂见杜预微不可查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其二,下官已查明府上西席徐子青的下落,待英都事了,下官必亲自带人寻访,定将他带回交于将军府上!”
“子青他现在何处?!”杜预听到此话,一拍堂案猛然起身问道。
“大将军不必心忧,徐子青一切安好,此刻尚在西凉军中。”杜预听到此话,一颗心算是放进了肚子里,他缓缓坐下,平定了下心神,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桃花郎接着问道:“那其三呢?”
“顾首府已会同三司审讯虞白辙,误传军报之事,兵部也是被皇城司蒙蔽,此事定会给大将军一个交代。”
陈启昂桃花眼眸轻转,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上前去,宋恪拿了那封书信交与杜预手中。
“此乃兵部尚书蔡公所书,命下官转交大将军麾前。”
杜预皱着眉头书信一观,信上不仅言辞恳切,歉意浓重,不仅提前将镇西军的粮饷划拨了个十成十,还拿出了几顶不小的官帽子分给镇西军的将官众人。
杜预看完虽并未打算就此罢休,心里的怒气却也消了不少。
陈启昂见杜预合上书信,笑着答道:“不知下官可有为大将军分忧?”
杜预沉吟片刻,沉声道:“你若是能找到子青,本将军便即可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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