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扎，能挣脱，可却不想挣脱。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将目光挪走，看着他的鼻子，嘴唇，下巴。最后她低下了头，口吐幽怨的清香，低声说道：

“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些，只是装作不知道，装作要依赖我，对吧？”

她明白了周山药的心思，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我以为我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周山药放低语气，没有了先前装作的无赖与无辜，声音中充满爱意和眷恋。

“我不想你离开我！”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但却在她翘起的嘴角碰到了一个微笑，散成泪花。微笑有些傻，但很动人。他的目光攀上她的额头，端详着归位的翠灵石，轻声问道：

“痛不痛？”

宫小婉一声低哼，点点头。翠灵石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上官莹，悲从心生。

这块宝石是从她娘亲额头上活生生抠下来，过了十五年再回到她的额上的。

周山药看见她浑身抖动，忽然要哭了，连忙把她抱起，躺坐在床上。一只手轻轻的摸着那块宝石，感觉又温又凉。

“我肯定不会放过柴更生那老贼的……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会不怕你的翠灵光？他又不是仙族人。”

提起柴更生，宫小婉苦思半天才说道：

“我起初也没明白，不过我好像记得外婆以前跟我说过，几千年前仙族曾经出现了一个克星，叫鼓蒙人。他们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神力，可以在仙灵光中生存下来，可是……”

“可是什么？”

周山药很好奇，没想到除了仙族以外居然有人能在这么强大的翠灵光中生存。

“可是我听说这个种族早就灭绝了，没有灭绝的人几千年来也和周围的人一起繁衍同化了，失去了神力，难道还有纯种的鼓蒙人一直活了下来？”

宫小婉一时也想不通，不过以她的推论，只能得出这个唯一的说得通的解释。

“还有就是，我娘亲中了那老贼的毒镖，为什么没法用翠灵圣愈恢复？是不是也和鼓蒙人特有的神力有关……”

克星……

周山药思索着这个词汇，又看了看她，说道：

“不管那毒是不是你的克星，反正……你是我的克星。”

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佯装正经的说道：

“不知道你的毒解干净了没……”

宫小婉瞬间涨红了脸，握住粉拳又朝周山药砸去，却又被他一手接住。

调笑让她想起那夜周山药为她吸毒疗伤差点把自己毒死的事情，她本想发怒，可面颊染红，嘴唇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周山药问她笑什么，宫小婉不答，耳旁却响起了那为了救她的九十九声炮响，目光中柔情四射。窘迫与羞涩的抗拒终被一股烈火袭绕，最后被烧得干干净净。

“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

她的心门听到一句祈求承诺的坚定叩击，一下子击碎了她心地深处的一块被冰冻缠绕的纠结。

她微笑着，点点头。

“我答应你……”

一声娇含情的承诺，在眉如画、瞳如水的眼中如莲花般绽放、盛开。

那是爱与痛的织结。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心中永唱：

我的心永远在你身边。

因为你才是我的克星，翠灵族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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