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奇屋

最新地址:www.biqi5.com
比奇屋 > 你抓不住我 > 时光机器

时光机器

(也许是不可逆转,才是它真正的魅力所在)

据说,人生有四大不能问的问题:人为什么而活着?什么是爱?你走了还会不会再回来?以及,时间到底是什么?

这四个问题每天都会有人在问起,要么是问别人,要么是问自己。即便有人从来没有问起过,也会不知不觉为了这四个问题而穷其一生。

不排除有部分人,早就给这些问题下了不少的定义,我总是认为这样的人大多不是为了给自己确定一个像样的目标,而是不想与众人混为一谈,说的再简单明确点,就是为了让自己与众不同。但是这样的定义并不能形成通用,充其量只是自用。

每个人的出生环境不同,就决定了人生目标的不同,如果强行设定一个通用的定义,每个人的生活必然受到牵连,但绝对不会有人对此负责。曾经我也被人问起过,“人为什么而活着”这个问题,我的回复只是一丝苦笑,对其说道:“人就是为了弄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而活着。这得等你活过一遍,你才有权利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人为什么而活着”,这个问题是不能问的问题。

每个人的环境不同,起点就不同,所专注的事情也就有所不同,那么,其所经历的事情也必然会有所不同。一些人认为珍贵的东西,倘若放在别处,未必就是。人只会把自己力所能及所得到的东西视为最珍贵的东西,这样说来,当别人收到这份东西时,他们未必能感觉到你的用意,如果感觉不到,那也只是出于两种情况:他们本身就很容易得到这样的东西,自然也就感觉不到你的良苦;他们虽然不能很轻易得到这样的东西,但是他们想要的不是这些,眼睛里面还有着相对而言更高的层次,说得再直白点,他们已经有了一个范本,但凡是不符合这个范本的事物,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什么是爱”,这个问题是不能问的问题。

有人把人的一生比作旅途,在旅途当中会认识到很多人,有的人能陪着你走一阵子,有的人会陪你走一辈子,但最终各有各的归途。陪伴你的每个人都会在一次次的岔路上选择别离,如果此时我们不合时宜地问上对方一句:“你还会再回来吗?”对方是回答不了我们的。如果他们给予了否定,我们另寻他处,有朝一日对方若折返而归,又是一段纷纷扰扰;如果他们对我们允诺了时间,我们便会倾其一生地等待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这很会让人一语误终生。所以,“你走了还会不会再回来”,这个问题是不能问的问题。

你应该还记得,在我第一次来到大明湾的这个地方时,曾经见到过一个老旧的工厂,当时胡子还告诉我说,这个工厂是一个科学家用来研究时光机器的。

胡子就在离这个工厂不远的地方下了火车。在他刚下车的时候,曾经那个体态削瘦的长发女子早已端着银色托盘等候着。

当胡子把药吃过之后,才想起回过身来看看我,并招招手说道:“噢,实在抱歉,我们先休息一下好吗?晚些的时候我们继续。”说罢,胡子便独自一人信步离去。

本打算就坐在这里等待胡子回来,但是蜂鸟却建议我能和他一起四处走走,至于那个叫“初心”的火车司机,我们也想让他和我们一起,但他却更愿意利用这些时间对着电话忙个不停。

蜂鸟很喜欢这里,他认为这里的一切都很适合取景,还会时不时用两只手搭出一个框子,对着四周进行比划。蜂鸟还对我说:“你知道怎么样去形容一个地方很美吗?如果一个地方让一个从来没学习过任何拍摄技术的人,拿着照相机随手一拍,也能拍到很好的效果,那么这样的地方就是好的地方!”

“那是你的看法,我会这么认为,”我说,“好的地方不一定有好的景物,好的地方是,即便你第一次到来,也不会有陌生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儿似曾相识。”

蜂鸟一边走一边继续比划着,说:“我去哪儿都觉得陌生,除非我把自己弄丢一次,然后在迷路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再回到出发点,那个时候我才会觉得熟悉,才会觉得莫名舒服。”

“嗯,你说的这个我赞同,曾经有几次去外地,刚一下车就开始寻找目的地,但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还把自己搞丢了,最后稀里糊涂又回到出发点的时候,才发现是那么的亲切。”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当我们快要走到工厂附近时,“轰”地一声巨响,让我们二人在同一时间止住了脚步。

我和蜂鸟对视了一下,便寻声望去,确定这声巨响是从工厂那里传来的,于是和蜂鸟快速跑向了工厂。

站在工厂的大门外,我看着蜂鸟,蜂鸟看着我,似乎都没有想第一个进去的意思。

当我们试探性走进工厂大门之后,看见有一间红砖砌成的厂房正在从被震碎的窗户当中冒着烟,但那种烟的颜色很奇怪,是微微发蓝的。

我们不知道是否该打开这间厂房的大门,就在我们犹豫的时候,这间厂房的大门被从里面猛然推开,伴随着向外倾泻的蓝烟踉踉跄跄走出一个人。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用胳膊挥散着四周的浓烟。可以看得出,他应该就是这次声响的负责人。

当他彻底摆脱浓烟之后,走到我们身边俯下身,双手支撑柱自己的膝盖,猛地喘了几口气才站起身。

“你没事儿吧?”蜂鸟看着身边的这个人问道。

他掸了掸身上的烟灰,然后又利索地用双手扫了扫自己的银白色爆炸头,再次咳了两声之后,才开始注意到我们,并对我们一一握手说道:“实在对不住,出了点小差池。”

这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爱因斯坦,标志性的发型和一身白大褂,但是脸上的褶子并没有那么多,反倒是有两道像是蓝色油漆一样的东西蹭在了脸颊上。

我看着他正在脸上带着笑意,双手掐腰的站着喘气,不由得问道:“这样的事情是不是经常发生?我曾听说过关于这里的一些传闻。”

“传闻?你是说传闻?”他听了之后竟然露出惊喜,问,“我都已经这么出名了吗?不对啊,这应该是保密的事情……噢,应该是我的缘故,我曾经在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特意嘱咐过不让人对外说的,可是这又是谁说的呢?”

蜂鸟凑近我,悄声问道:“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正当我要回答蜂鸟时,这个疯狂的白大褂指着身后的厂房问道:“嘿!你们刚才应该看见烟了吧?它是什么颜色的?它们散得太快了!”

“蓝色的。”蜂鸟说。

“噢……是蓝色的,”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看来和预期是一样的,但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趁着他陷入思考的时候,我把我所知道的告诉给了蜂鸟,蜂鸟听后觉得不可思议,认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就算要发生,也不会是发生在这里,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于简陋了。

“简陋?我可一点不这么认为。可惜了,今天你们算是没办法进去看看了,否则绝对会惊掉你们的下巴。”他看着那间厂房对我们说。

“可是你说的那种东西,是根本造不出来的,也从来没有人尝试过,更不要说你一个人了。”蜂鸟说道。

“好吧好吧,随你们怎么想,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他对蜂鸟的话并不在意,说着,便朝着另一间厂房走了过去,而我和蜂鸟就跟在他的身后。

在走的过程当中,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觉得我们人类所生存的环境,包括这个地球,包括整个太阳系、银河系,也包括整个宇宙,其实都只不过是另一种生物身上的细胞,亦或是一粒尘埃?而这个大得不得了生物所生存的环境,又会是别的什么生物身上的细胞,或者是尘埃?如此如此,反复反复,就跟一个俄罗斯套娃似的。”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