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恩见李自成问自己,不能再沉默不言了。顾君恩一笑说道:“大王,陕西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但学生以为入河南不如进四川。”
过天星闻言不由得冷笑:“顾先生,人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您没有听说过吗?”
顾君恩一笑:“正因为蜀道难,官军才会以为我们不会入四川。如果我们分兵三路,从七盘关、阳平关、梨树口入川,相信占据川中之地指日可待。”
李自成听罢点了点头:“就依先生。”
混天王、过天星见李自成心意已决,便不再阻拦。十月初二,义军分兵三路,分别由闯王李自成、混天王张应金、过天星张天琳带领,从七盘关、阳平关、梨树口入川。
顾君恩说得不错,明军没有想到李自成会从陕西入川,两天不到,三关均被陷落。攻破三关之后,李自成合兵攻打昭化,不到一天的时间,昭化城破。昭化知县王时化死于乱军之中。
紧跟着,李自成攻陷剑州(今四川剑阁)、梓潼,杀死剑州知州徐尚卿、吏目李英俊、郫县主簿张应奇、金堂县典史潘梦科。李自成再次并分三路,分别攻打绵州(今绵阳)、盐亭、江油。
此时的四川巡抚王维章听说李自成如旋风一般扫荡四川,急忙派四川总兵侯良柱带兵前往平叛。侯良柱手下只有一万人马,凭自己这点人马去阻挡李自成无异于以卵击石。
侯良柱前往巡抚衙门求见王维章:“王大人,卑职不是推脱,凭我手下的人马恐怕很难抵挡逆贼。我已修书一封给石砫宣慰使秦良玉,让她派兵助我。能不能等秦良玉的援军到了,卑职再走。”
王维章摇了摇头:“贼势凶猛,时不我待。倘若等秦良玉的援军到了,恐怕四川全境尽落贼人之手。还望将军尽快出兵才是。”
侯良柱见王维章如此说,只得诺诺而退。侯良柱回到家中,命夫人田氏给自己打点行囊。田氏一边打点一边问:“将军此一去不知何时回来?”
侯良柱长叹一声:“为夫此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扔下你们孤儿寡母,为夫不忍啊!”
田氏听罢潸然落泪。此时,门口一人高声说道:“父亲,莫要悲伤,儿不才,愿与父亲一起杀敌剿贼。”
话音刚落,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走了进来。说是男孩,身材已经有成人一样高了,只是身板有些羸弱。此人名叫侯天锡,乃是侯良柱的独子。
侯良柱一把将侯天锡拉入怀中,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儿还未成人,还不能与为父杀敌立功。为父走后,你要守护好你的母亲,切莫让为父挂怀。”
侯天锡重重点了点头:“父亲只管放心,儿会保护好母亲的。”
“叔父,侄儿愿陪您一同前往。”此时,门外又有人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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