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刘顺只跑了三户人家，一听说有高门大户招收护卫，随着几声吆喝眨眼的功夫整条街都沸腾了，男女老少挤满了街头，虽说一个个衣着破旧、面带菜色不过眼神挺明亮，不像流民一脸麻木不仁的凄惨模样。

在被包围之前刘顺顾不得尊卑拉着刘亘一溜烟逃出小街，把他送到大街上的茶馆里，自己反身回去与军户们交涉，约定明日巳时在内城靠近西便门的校场测试选拔。

“少爷。小的请了几个街坊明儿帮忙张罗，人在外面您要不要给他们立个章程。”完事后刘顺带着几个熟悉的青壮来到茶馆复命。

“叫进来吧。”

一共才三个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破旧的棉衣露出夹层里填塞的芦花，军户们穷困没银子买棉花，都是自家去城外荒地割芦花填充棉衣、棉被熬冬。

眼前是人人敬仰的文曲星，三个长相彪悍的男子见了刘亘一脸的拘谨，站在刘顺身后鞠了一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下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咱们边吃边谈。”

“三元公。这可使不得。”三人一听涨红了脸连连摆手。

“那好。”

刘亘不再客气，吩咐三人上前听他解释明日测试的规矩，除了举石锁、舞刀弄枪、射箭、骑马之外，刘亘还增添了一项长跑。

在他的概念里，打不过不要紧，一定得逃得快。

他们三人加上刘顺，首要任务就是负责在校场门口筛选前来测试的街坊，年老的、体弱的不必进去凑热闹，吩咐完毕刘亘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为首的陈广涛，让三人明早去钱庄换成铜钱带去校场，每个测试者给一百个铜钱的辛苦费。

谈完事刘亘让茶馆准备了一篮子包子送给陈广涛三人，自己回槐树胡同去嘉定伯府与周奎商议借用明儿家丁、马匹、弓箭等事宜。

第二天辰时，刘亘带着刘顺、刘一先去嘉定伯府与牵马的五个家丁汇去，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内城西南角走去，嘉定伯府的五个家丁都是骑术高手，奈何刘亘不会骑马，害得他们也不敢上马，只得一步一步陪着三元公赶路。

到得校场附近一瞧，门口已经围了好几百号人，见到装束整齐的家丁牵马过来大伙纷纷避让空出一条通道，刘亘对众人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才举步走进去。

陈广涛三个已经换好了铜钱在大门内等候着，五十万个铜钱整整装了十筐，刘亘担心人越聚越多闹出事，吩咐刘顺给把门的小旗两串铜钱让他带手下去大门外维持秩序，然后吩咐四人立刻开始甄别，凡是通过者一律有刘顺负责发放铜钱，刘一记录人数。

嘉定伯府的五个家丁是边军出身，对于挑选合格者这一套程序娴熟的很，得了刘亘的吩咐各自带着值守的兵卒忙乎开了。

前面的事刘亘插不上手，在看守的百户陪同下踱着步子到官厅喝茶烤火，刘亘是名震顺天府的小三元，文贵武贱，作为低级武官的百户根本不敢与刘亘对坐，见他拘谨刘亘客气了几句请他自便，那角色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过后，校场里陆陆续续筛选进来了近两千青壮，刘亘出去走了一圈自己都觉得满意，吩咐关闭大门开始比试。

百户带人维持秩序，五个家丁负责具体测试，刘顺、刘一负责登记，陈广涛三人负责护卫观看的刘亘。

‘这两千军户子弟哥要是全部带去赣州，估计能横着走。’刘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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