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么！</p>
脸一阵红一阵白的。</p>
不是……邹容吧？</p>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对邹容有多深的感情？非他不可吗？那他算什么？幸亏昨晚没做，不然，躺在他身下的她想着别的男人，那感觉会让他吐血。他之前对她真有那么差？那还不是她喜欢装，惹他生气。</p>
她想跟邹容在一起？休想！半年之约，他困也要困她半年。</p>
困住她的身，她的心呢？</p>
于航毫无把握……</p>
征服一个女人，好难……</p>
他向她投来一瞥，重重的一瞥，艾叶看到了，她抬头正视他，脸红扑扑的，耳根都要滴血了，眼底含烟带雾的，那是……害羞？看他一眼就让她害羞至此？于航深表怀疑，她不会是把他看做了邹容吧？</p>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于航差点拍桌而起。</p>
会议结束，各位在等于航离开，后他们才能动。</p>
于航没走，他道，“顾总留下。”</p>
其他人鱼贯而出。</p>
他盯着她，质问的眼神。</p>
艾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p>
他突然问，“知道我是谁吗？”</p>
“你神经病啊。”艾叶瞪他。</p>
他往地上看，“你笔掉了。”</p>
“啊，哦。”</p>
艾叶弯腰捡起。</p>
捡起来就扔到桌上，俨然，把笔看做了某种凶器。</p>
于航不解，还以为那笔会烫手呢。</p>
他更加怀疑了，无缘无故的她红什么？</p>
他站起身走过来，标枪一样竖着，挑眉道，“你干什么！”</p>
“你……你干什么？”</p>
他扳起她下巴，左右瞧了瞧，“顾艾叶，你脸很红，你在想什么不健康的？”</p>
“没有，没有，没有。”</p>
“重复这么多，还说没想？”</p>
“我就没想。”</p>
“哼！”于航甩开她，捡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这是我酒店房间号，想我就去找我，我三天后回去。”</p>
这是什么话？</p>
她想他？去找他？他怎么不来找她？</p>
就算海姨在家又怎样？房间不够他睡觉用？干嘛一定要住酒店？</p>
连续三天。</p>
除了会议和在工厂时候遇到两三次，艾叶和于航几乎灵沟通。</p>
她没去找他，他也没来找她。</p>
姜师傅现在对她，比对于航要忠诚得多，艾叶不让说的，姜师傅从来不说。苗冬也是。</p>
这点，让艾叶很是欣慰。</p>
将心比心，她对他们是真的好，不带一丝假的。</p>
她当然也希望得到同样的回报。</p>
当天晚上的聚餐，艾叶和苗冬寸步不离，于航和于星辰也是寸步不离。</p>
双方谁也没理谁的打算。</p>
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黄律师和其委托人同样在包厢里吃饭，出来洗手间时遇到了拿酒的姜师傅，他知道艾叶也在里面，鉴于于航也在，他就没进去包厢里问好。</p>
而是赠送了三瓶红酒，姜师傅说他们在里面开了三桌。</p>
礼尚往来。</p>
他挑选了酒店最贵的红酒，价值不菲，而且是冲着艾叶名号送的。</p>
送进来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问谁送的，姜师傅缄口不言，只是俯身在艾叶耳边说了句。</p>
艾叶笑着起身，“是法律界的一位朋友，你们继续吃，我出去一下。”</p>
她走进黄律师的包厢，顾虑他们在谈事情，只是简单问候和道谢。</p>
很快出来。</p>
顺便去了趟洗手间。</p>
走廊里，于航站在窗户旁抽烟，眼睛幽幽暗暗的，望着下面的街景，脸上灯光斑斓。眼底的落寞在他抬眼的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p>
艾叶洗了一把脸，刚才喝了几口酒，脸正烫着。</p>
走出洗手间，于航还是那个姿势没变。</p>
她想跟他说说话，明天他就走了。</p>
下一次见面不知什么时候。</p>
他说要过来，他们吵架了，他还会过来吗？</p>
带着这个疑问，她回了包厢。</p>
包厢的气氛，突然间高涨了许多，艾叶以为是那三瓶红酒的原因，进去后才听到苗冬说，“艾叶，你又升了！”</p>
“咱们两个，怎么都是你要生的那个人吧？”</p>
“不是，是你官位要升了！”</p>
“CEO？”</p>
“你知道？”</p>
简助理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跑到她跟前，把手机拿给她看，“公司邮箱，刚公布的。”</p>
周五晚上，这个消息被公布出来。</p>
周六周日两天，让大家消化一下这个消息。</p>
这样周一上班不至于太轰动，搞得人心难安，不思工作。</p>
艾叶微笑着把手机还给他，“恭喜你简助理，跟着我升级了。”</p>
简助理摸摸头，傻呵呵的笑了。</p>
“小伙子，跟着我们艾叶好好干，大家都有肉吃。”苗冬上来打趣。</p>
“哈哈！”众人跟着大笑。</p>
只有秦重，满脸菜色。</p>
看到于星辰走出去，他也跟了出去。</p>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惶恐。</p>
聚餐结束。</p>
艾叶没再看到那三人身影。</p>
于航明天的飞机，希望他一路顺风。艾叶在心里默想。</p>
周一。</p>
艾叶被任命为执行总裁的消息传遍了公司上下。</p>
又是新一轮的恭喜祝贺，在每一篇工作邮件后，都是千篇一律的贺词。</p>
有两天的缓冲时间，大家的反应还算平静。</p>
会议上，简助理特意跟大家说了一下总部这样安排的用意，区域集团所有大小事宜艾叶都有权第一个知道。艾叶有权下任何决定，不需要经过谁的批准。除了一些大方针大政策需要跟总部的于总汇报和商量，其他的，她和于航一样，都是直接对董事会负责即可。</p>
这样，她和于航，几乎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p>
之前针对秦重那件事故的处理意见书，于航是签过字的，艾叶并无推翻的权利，她也没这个打算。</p>
不过，该做的，她一样不留的要做。</p>
周三，在跟人联系后，她发布了对生产总工的任命书。</p>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对于航华丽丽的挑衅。</p>
也是对秦重的震慑。</p>
艾叶除了约束秦重，并没有想着让于航难堪。但她也同时知道，只要她这样做，于航就难免被波及到。</p>
她没办法，只能这样。</p>
区域集团是她的心血，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它。</p>
包括于航。</p>
她相信于航心里清楚这个道理，她不是针对他。</p>
想说句抱歉，又觉得太矫情，多此一举，越描越黑，就这样吧。</p>
下班时间到，艾叶没加班，也没让姜师傅送。</p>
她开车回去接上海姨，去了公墓。</p>
夫妻合冢，上面的照片是两张素描，因为艾叶没有父母的照片。</p>
从素描勾勒上，依稀看得出跟言言很相似的眉眼。</p>
五官上，言言取了父母综合的长处。</p>
艾叶跟他们并不太像，只有嘴角翘起时跟爸爸是一样的。</p>
海姨拿来了小扫帚和抹布，把墓碑擦得干干净净，供上鲜花和供品，在石盆里点燃了纸钱。</p>
艾叶跪在地上，磕了头。</p>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对不起，这么晚才来。”</p>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言言醒了。”</p>
“坏消息是，他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你们了。我应该把他带过来给你们看看，可是，我不能。他不记得过去，这很好。我并不希望他记得。那些痛苦那些无奈那些肮脏的事情，他最好不要记得，永远都不要记起。爸妈，你们会怪我对吗？我知道我不孝，可是你们不知道，你们去世后，发生了太多事情，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去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去了，把我和言言抛弃在阴暗残冷的世界里，你们不知道的有太多太多……”</p>
“我不说了，你们过得好就行，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们言言的事，不要怪他，你们没资格怪他……这是海姨，这么多年都是她在照顾言言，你们该谢谢她……”</p>
艾叶说完走到一旁，周围除了冰冷的石碑，再无其他。</p>
孤独，寂寞的地方。</p>
海姨一边烧纸钱一边哭，她为艾叶而哭，为艾叶这么多年的辛苦而哭……</p>
“两位，你们好好睡吧，别怪艾叶那孩子说话直接，她心里有太多苦，她说得对，你们不知道，不懂……我也不懂……”</p>
从公墓回来。</p>
艾叶心情很差。</p>
海姨在洗澡，她坐在阳台，看着头顶的黑幕孤星。</p>
言言的电话不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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