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过去放在他手边，他抬头看她。</p>
目光一直追寻着她。</p>
艾叶被他看得不自在，躲到了卧室。</p>
苗冬来了条短信：艾叶，昨晚对不起。</p>
艾叶回复：你喝醉了。我担心你吃亏。</p>
苗冬：我只当被狗咬一口。</p>
紧接着一条：不过，咬得我很爽。</p>
艾叶哭笑不得，于航说得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十七八的孩子了，那种事，有些人看得重，有些人看得淡。其实也不是淡，只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罢了。</p>
享受到了快乐才是真的。</p>
她倒是为他们瞎操心了。</p>
临中午，于航处理完了手头工作。</p>
艾叶订了外卖，正在跟人说地址。</p>
于航等她说完，把她往怀里一圈，“顾艾叶，你给我泡咖啡。”</p>
“不好喝？家里只有三合一速溶。”</p>
“你是不是有什么暗示？”</p>
艾叶，“……”</p>
他发散性思维太强了。</p>
对他好一点，他就多想。</p>
她突然问，“刚子的车子呢？”</p>
“如你所愿，给他了。”</p>
“谢谢你。”</p>
他的手探入她衣服，抚摸着她的腰，“咱不说谢。”</p>
艾叶笑着躲开，“我下去看言言。”</p>
“……”</p>
亲戚什么的住太近太方便也不是好事。</p>
当初买房没考虑这茬。</p>
冷颜回除了晚上睡觉，白天一整天都在言言卧室里，不是用药，就是观察和记录。</p>
她很用心。</p>
艾叶怕言言不习惯新地方，连续三个晚上，她都陪着他睡，睡沙发。</p>
到第四个晚上，眼看于航的脸色越来越沉，她才回了楼上。</p>
晚上九点，于航还没回。</p>
她给他打电话。</p>
秦倾接的。</p>
“于航在忙，你有事吗？”</p>
说没事那是撒谎，没事打电话做什么。</p>
这个时候，说公事没人信。</p>
艾叶老实说，“问他晚上回不回。”</p>
“顾艾叶，是不是一个礼拜七天你都要霸着于航才满足？”</p>
“我……没有这个意思。”</p>
“那你什么意思！”</p>
“你是过来人了，不懂？”艾叶被她激起了脾气，说话也开始不好听了，“我和他是夫妻，夫妻是什么，就是晚上睡一张床，如果一方不回来睡，另一方有权知道他在哪儿睡回不回来睡几点回来睡，多正常的事儿，到了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我不满足？还有，秦倾，请你以后论分明点，你和蓝云歌，我和你，之间的矛盾不要互相混淆，不要牵涉到别人，行吗？”</p>
她不想于航夹在其中，难做。</p>
而秦倾，似乎非要把这个儿子拽入浑水中。</p>
他似乎成了她的筹码。</p>
他有利用价值。</p>
“顾艾叶……”是于航磁性的嗓音。</p>
怎么，成他了？</p>
无声无息的……</p>
艾叶愣了会儿应了声。</p>
于航说，“对我妈，不要直呼其名。你是晚辈。”</p>
艾叶哑了声，他的语气太冷了，冷得让人心寒。</p>
她该道歉的。</p>
可她挂了电话。</p>
她想到了孤独的蓝云歌。</p>
睡不着觉，她干脆穿衣起来，下楼对海姨说了声，她要离开几天，有事电话。</p>
坐夜班车到了小别墅。</p>
果然，还亮着灯。</p>
不仅一楼亮着，二楼也亮着，她住过的那间房。</p>
那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人。</p>
寂寞，可想而知。</p>
于航就在她想返身回去时打来了，“你在楼下？”</p>
含着一丝愠怒。</p>
她冷落了他三个晚上，打扰了他和家人的团聚。两宗罪。</p>
艾叶说，“没有。你怎么回来了？”</p>
“不是你打电话让我回来的？”</p>
“我没让你回的意思，只是问问你回不回。”如果两人还是以前那关系，她不会打电话问。早知道，现在的关系也不能多问，她就不问了。</p>
以后，她还是保持缄默吧。</p>
于航顿了下问，“你在哪儿？”</p>
艾叶回答，“我在外面，很安全。于航，你生气了，我们最好不要见面，你冷静一下。”</p>
“你跟邹容在一起？”</p>
“没有。”</p>
艾叶选择了关机。</p>
她连夜回了丹西市。</p>
乘坐高铁。</p>
到了家已是凌晨四点。她把卧室的灰尘擦了一遍才睡觉。</p>
两天前她就收到了这边工作上的邮件，身为正式的财务总监，她迟迟不归，口碑不好。</p>
她睡到中午起床，通知姜师傅来接她去公司。</p>
姜师傅很惊讶，“还以为您要多休息几天。于总和苗出纳都没有跟我说过你要回来，您是怎么回来的？”</p>
“新开通的高铁。”</p>
“那您怎么不通知我去接？的士不好打。”</p>
艾叶温婉一笑，“太晚了，不好打扰你休息。对了，搬到集团大楼时我办公室里的那些东西……”</p>
姜师傅一提起集团大楼就止不住的乐，“我盯着呢，一件不漏的都搬了过去，最重要的是您那些书，呵呵。顾总，您不知道，您的办公室可敞亮了，跟总裁办公室差不多大。装修也是一流的好。于总还特别叮嘱过，给您配备了按摩椅和跑步机。其实集团大楼里专门有一层为全体员工准备的运动器材室，我新领了卡，去了一次，真是太棒了，每天运动一下不光身体舒服，连精神头都是好的。”</p>
“天纵的福利一向很好。”</p>
“我开了一辈子的车，给不少老总做过司机，从来没有想过会碰上您这样的领导。您和于总对我这么好，是我全家的福气啊。”</p>
姜师傅说着感激的话，艾叶听了一路，到地方下车时对他说，“好了，你说了一遍我记住了。以后不要跟我这样客气。我在这里还是仰仗你多照顾。”</p>
“午饭吃了吗？”</p>
艾叶摇头，是饿了。</p>
他掏出一沓名片，是附近周边的餐馆，“这几家我每家都去尝过了，风味不同，味道都不错，您想吃什么？”</p>
“牛排吧。”</p>
“行，您办公室的冰箱里有红酒，正好搭配着。那我去了。”</p>
“嗯。”</p>
艾叶步入大厅，保安和前台都恭敬地叫了声，“顾总，您来了。”</p>
这样的待遇，艾叶第一次遇到。</p>
果然，转正了就是不一样。</p>
保安把她领到专用电梯，她直接到达12层。</p>
她的办公室，果然豪华气派。</p>
没有专门的小休息室，却在落地窗前半隔断了一块休息区。很贴心。</p>
衣柜、壁橱和冰箱都是内置，不用心根本看不出来。</p>
于航的办公室，装修也不过如此。</p>
看来，她是受了特别照顾的。</p>
于航……</p>
他对她这么高规格的示好，是想让她时时处处都忘不了？</p>
的确，坐在这里，她的确心存感激。</p>
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他。</p>
冰箱里的红酒，她拿出一瓶看了看，红颜容，好贵……</p>
一看就是出自他的大手笔。</p>
她敢喝吗？</p>
艾叶摇摇头，姜师傅很快回来，跟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个样貌端正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点紧张的摸了下小平头，“顾总您好，我叫简申，是您的助理。不知道您要过来，我在餐厅吃饭。您……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很多，呵呵。”</p>
“合作愉快。”艾叶友好伸手。</p>
他咧嘴笑得很憨正，“合作愉快。”</p>
“饭没吃完继续去吃，我这里暂时没事。”</p>
“我吃完了。那我这就去通知各个部门，会议时间您看——”</p>
“下午我要看报告，会议安排在明天上午。”</p>
“欢迎宴很早就跟签约酒店定下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去安排。”</p>
“这周五晚上。”</p>
“好。我先下去了。”</p>
他下去后，有秘书进来，问她有什么需要。艾叶要了杯白开水。</p>
趁她吃饭的时候，姜师傅在旁边说了些公司里新招进来的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只要他觉得有必要的，都给她一一说了。</p>
着重提了下秦重的事情。作为分公司的生厂副总，离这里比较近，他出现的机会就相对很多。而且有专门的办公室。</p>
以前在总部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这边一开始也有，后来随着她正式上任，流言也就淡了。</p>
二楼有员工宿舍，姜师傅在那里有单独的一间房，艾叶没有需要时，他会去那里。</p>
下午，艾叶看报告，三位秘书先后进来自我介绍和报道。</p>
艾叶给他们划分了各自的工作板块，提了一些自己的要求。</p>
大家都是同龄人，很多比她还要大，艾叶说话严肃归严肃，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平时相处和谐最重要。</p>
快下班时，艾叶办公室电话响了，她没看号码直接接起，“喂？”</p>
于航的吼声差点震破她耳膜，“顾艾叶！”</p>
艾叶把话筒拿开距离，“啊，看来你还没消气，我挂了。”</p>
“你敢！”</p>
啪。</p>
她真敢。</p>
以防他再拨，她拔了电话线。</p>
加班到八点半，姜师傅正好来接她，给她带了点家里包的饺子。冷冻的。她回去后放在了冰箱里。</p>
洗过澡后她才把关了一天的手机开机。</p>
于航问她在哪里的短信，二十多条。</p>
短信提示的未接来电，也是于航的，三十来通。</p>
她先给苗冬打了个，让她暂时不用过来上班，帮忙海姨照顾一下言言，没了护工，她怕海姨一个人忙不过来，毕竟年龄大了。</p>
后来想了想，有必要给于航打个电话，但又怕遇到上次的事情，万一他在家里。</p>
她就发了条短信：周五晚上有欢迎宴，我必须出席。宴后回去过周末。</p>
于航很快打来，语气虽然硬，声音却不大，像是害怕把人吓到一样，“顾艾叶，你不许挂我电话。”</p>
“嗯，不挂，你说。”</p>
“那天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可能是我语气不好，我道歉。她毕竟是我妈，你在我面前怎么说她我没关系，因为她有做错的地方。但是当着她面，是长辈，不要提名道姓，我就这点要求。过分吗？”</p>
艾叶从善如流，“好，我错了，我以后改。”</p>
“……”</p>
“是不是突然间觉得我好说话？”艾叶心平气和的说，“不是我改变了。是因为，你那天的确是语气不好，既然你道歉我就接受。我想跟你说的是，你跟我讲道理是行得通的，在讲道理之前请不要先生气，不给我解释或者道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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