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他伺候她了。</p>
艾叶搓着光裸的手臂，接过来时说，“衣服的钱……”</p>
于航凶狠地瞪过来……</p>
她胆敢把下半句说出来，他绝对会怎样。</p>
艾叶讷讷道，“咱们两个这半年算是真正的夫妻。我住你的房子是你自愿，还有平时用的吃的……”</p>
他的目光从凶狠变成疑惑，淡淡的笑……</p>
艾叶咳了声，“所以……房租我不打算支付，饭钱我可以适当出一部分，但是你吃得太丰盛，我没有这么奢侈过，而且吃得也不如你多，不能AA，我最多出四分之一。言言和海姨将来住的那套，我原本想的是让他们跟我一起住在这里，是你不同意，那我……也不会掏房租。还有这些衣服，我穿衣服很省，破损什么的几乎不会有，以后我不会拿走，暂时穿穿而已，我可以出点租金，不能太高，太高我不穿……”</p>
她不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不会跟他计较这些。</p>
会毫不含糊地跟他论得分明，你是你，我是我，可是现在她卡上没多少后盾了……</p>
只能在这儿斤斤计较，扣扣索索，能省则省，能不给就不给……</p>
恰好如了他的愿。他恨不得她全部依附他。艾叶心里知道。这就是大男子的霸道。</p>
于航笑着把她往怀里一揽，“都是我自愿，你给多少，我收多少。以后就算分开，你也不欠我。行了吧？”</p>
他低头，鼻尖触到她的软雪，深吸一口她的香味。</p>
艾叶通红着脸把他推开，衣服穿上，“行，就这么说定了。”</p>
她要的，就是以后的两不相欠。</p>
冷颜回电话过来早餐好了。</p>
于航先过去，艾叶去找刚子。</p>
房子在冷颜回下面一层，刚子还有另外两个工人在搬运，大清早的，秋凉的天气，他们累得满头大汗。</p>
家具搬完了，两个工人先下去，于航安排的交接的人来没来，刚子要再等会，艾叶给他递张纸巾，“很累，会不会不习惯？”</p>
刚子手很脏，越擦越脏，“以前就做惯了粗活，老早习惯了。”</p>
艾叶接过来，替他擦了下，看到他手指破了一道口，还挺深的，在流血。</p>
“你等会，我去拿创可贴。”</p>
艾叶跑到楼上，问冷颜回借了一张，又下楼给刚子贴上。</p>
“艾叶妹妹，我跟你的距离越拉越远了。”刚子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难得表情严肃正经一次，有点伤感。</p>
“什么距离？”</p>
“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打心眼里喜欢，想娶你做老婆的……”</p>
“哦。”</p>
“以前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是现在……”</p>
“现在怎么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都这样。我把你当哥哥看，一颗心从未离你太远。不是吗？”</p>
“不一样。你是于航的。就不一样了。我娶不到你了。来，让哥哥抱抱……”说着，又开始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手指还没碰到她，就被人一脚踩住了胸口，死死踩在地上，顺着那双皮鞋和长腿，看到了于航震怒的俊颜。</p>
“以前警告过你什么来者，抱她一下，断你胳膊……没记住？”他猛地把脚移到他胳膊肘，用力一碾，刚子嚎叫，“啊——”</p>
艾叶扳住他腿，“于航，你放开他！”</p>
“放开他，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地下搂搂抱抱？”</p>
“你……”</p>
他明知道刚子的德行。</p>
艾叶扳不动他，就松手了，“好，你不放开是吧，我走。”</p>
她嘴唇咬着。</p>
敢威胁他？</p>
艾叶冷笑，“我不是什么君子，半年之约我随时可以反悔，我走了，你要断他胳膊断他腿，随你高兴！你又不是没这样做过！”</p>
“你说那两个男人？我在怨我揍他们？我是在替你出气！”</p>
“我最讨厌暴力男人！”</p>
动不动要动手打人，一点都不文明。</p>
艾叶说完扭头就走。</p>
于航丢下刚子，扣住她胳膊，“你敢毁约！”</p>
刚子坐起来，揉着胳膊，“兄弟，你别误会，我……”</p>
“闭嘴！”于航扭头吼他。</p>
艾叶用另外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腰，“行了，大早上你吃什么醋，酸死了。”</p>
撒娇的语气。</p>
不带一点假的。</p>
就冲这点，于航满腹的怒气顿时跑完了。</p>
饭后，艾叶要去疗养院帮忙整理东西，于航跟冷颜回有话要讲，让她先走。</p>
艾叶下楼给刚子带了点早餐，进去电梯后想起包忘带了，上来一趟，看到于航和冷颜回在门口，他把一张卡递给她，“这是我副卡。”</p>
“哟呵，这么大方，不会无限额吧？”</p>
说话间，看到了艾叶。</p>
艾叶面无表情的说，“我拿包。”</p>
进屋拿包，出来进电梯，于航望着她，她目光有些躲闪，他唇角残酷一勾，梯门合上。</p>
冷颜回奚落地看他，“不怕她误会？”</p>
“就怕她误会也不会放到心里去。”于航涩涩一笑。</p>
冷颜回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弟弟快醒了。”</p>
“什么？”</p>
“快醒不代表一定会醒，只是生命迹象比较强，也许会立刻醒来，也许一直会保持这个状态一辈子。但是经我手，我可以保证让他很快醒来。哼哼，我就是看他有醒来的可能我才收下，不然你以为我有起死回生的本事？”</p>
冷颜回晃晃她手里的卡，“他需要一些很特别的药物，会很贵哦，你做好心理准备。”</p>
于航挥挥手，看电梯到了一楼，他按了键，回屋拿了车钥匙，电梯恰好打开，他进去，来到楼下，已经看不到艾叶。</p>
他开车到门口，远远的，看到艾叶的身影，她上了一辆别克。</p>
邹容。</p>
他泄愤地拍着方向盘。</p>
别克车上。</p>
两人除了一开始的寒暄问好，再也没有多余的话。</p>
快到疗养院时，邹容开腔，“邹唐说，你们要搬走。”</p>
“是的，搬到这里来，阿回说她可以帮忙医治，这里离她比较近，于航在这里有闲置的房子。”</p>
“我也有。”</p>
他说了句。</p>
艾叶以为听错了，看他凝重的脸色，她才确定。</p>
她说，“我影响了你和于星辰的关系，还惊动了秦倾，我不叫她婆婆，请原谅我的不敬。但是我跟她，是有一段很残酷的渊源，在很早的时候。她忘了我，十年了，小姑娘长大成人了，她不认得了，不过随时会记起来，看到言言，她也许会记起，言言还没醒，我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的伤害，我不容许。但是秦倾知道了疗养院，言言在那里不安全，我必须换个安全的地方。”</p>
看着邹容，她以为他听到这些会很震撼。</p>
哪知道，他面不改色，想了会儿，开口说，“那次在酒吧，我看到了她。”</p>
“我出事那天？”</p>
“是。我和刚子过去找你，她经过那间包厢，往里看了眼。”</p>
艾叶低头，她没想让他知道太多。</p>
只是想提醒他，让他不要把她的临时住址无意中透露给于星辰，于星辰瞒不过秦倾。</p>
可是，他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要多。</p>
“是不是她设计陷害你？”</p>
“是的。”</p>
“你们……”</p>
他心起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让秦倾做下这样的事情！</p>
他在酒吧看到秦倾，一开始不太敢相信，毕竟，在他眼里，秦倾是个慈祥的老人。</p>
“她陷害我，跟以前的事情无关，她只是不满意蓝云歌，她恨蓝云歌，因为我是蓝云歌养女。”</p>
“嗯。”</p>
以前的事，她没再说。</p>
邹容把她放在疗养院门口，她下车时说，“于星辰，她跟她妈妈不一样，她是个性格直爽的好女孩，她很爱你，你们一定要长久的幸福下去……”</p>
他手指磕着方向盘，眼神深沉地望着前面。</p>
自此处分开，他下山，她走进疗养院，并没进去，只是顿在门口，他……是专门送她上来的？</p>
她以为他也要来呢。</p>
上午，她和海姨一起把东西全部给整理好。</p>
海姨回家一趟。</p>
艾叶把言言抱出去晒太阳，遇到邹唐，丫头眼睛都红了。</p>
“邹唐，对不起。”</p>
丫头又哭了。</p>
弄得她措手不及，只能不停地递纸巾给她。</p>
她太残忍了吗？</p>
“那里离你哥住的地方很近，你有空可以来看言言。”</p>
“可以吗？”</p>
“可以。”</p>
算是对她的补偿吧。</p>
她唯一能做的。</p>
下午，苗冬约她，又是哭丧着脸，艾叶无声叹气，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有伤心事。</p>
“又是男朋友惹你了？”</p>
她哭，“没有。就是因为没来，我才哭。他下定了决定，我还是有点不舍。”</p>
“你呀。”</p>
“但是我不会再去找他，我跟他彻底断了，就是心里不痛快，你不知道。这是失恋后遗症。需要持续一段时间。我搬出来了，没地方住了，艾叶……”</p>
这个，才是她约她的原因。</p>
要找住的地方。</p>
艾叶头痛，“没找到地方你就搬出来？”</p>
“那里有太多两个人的记忆。”</p>
“可我现在也是借住在别人的地盘，带了两个拖油瓶了，还要带你一个？”</p>
你菩萨自身难保，她不要做菩萨……</p>
“好吧，我露宿街头。”苗冬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干脆坐了上去。</p>
艾叶还能怎样？</p>
她心一软，“好了，走吧。”</p>
给刚子打电话，他开车过来，看到苗冬眼神都直了，平时溜溜的嘴皮子这时也废了似的，还结巴上了，“艾叶……妹妹，这，这位是你朋友啊？”</p>
“嗯，这苗冬，这刚子。”</p>
她简单介绍。</p>
苗冬被刚子看得脸儿都青了，又不好意思发作，“你这什么哥呀，神经病吧，喜欢人有这么死盯的吗？我一张脸都被他火眼金睛看出一个个洞了，你看你看。”</p>
艾叶笑，“得了吧，谁喜欢你，他看谁都那样。”</p>
她手指放在手机屏幕上划啊划，该怎么跟于航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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