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失踪了?”
长老颔首:“已是一月有余。”
“那么九环楼可有消息?”刚刚一直沉默的长清堂堂主柳常山突然出言,对着那青衣公子,焦急地询问。
只见八公子轻轻摇了摇头,道:“张子尧的功夫,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他若是刻意躲避,即便是九环楼,想要追寻其踪迹,也非是易事。”
“张子尧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时,可有人目睹?”
“虽无人证,但此事确是那孽徒所为。”三长老轻啜了一口眼前的茶水,缓缓道来,“江湖上人尽皆知,我尧山剑法三十六式分为上下两册。下册十六式所有外门弟子皆可修习,而那上册二十式是只传授内门弟子的。
而你们所不知道的是,我派藏有秘册袭风十三式,代代只传掌门。张子尧确实是掌门属意的继承人选,然而我长老会皆认为其品行不端,实在难堪大任。因此这袭风十三式,他也只能眼看着。”
听到这袭风十三式,不少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其中却有个别人身形一震,眼神略有闪躲。
“然后呢?”凤姑急着追问。
“那日,掌门师兄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在屋中修习。期间,门中弟子见到张子尧那个孽徒前往掌门屋中,只当是他们师徒二人有事相商,未太过留意。
岂知,直至第二日,师兄都未曾出门,送至门口的吃食也没有动过半分。我等只能破门而入。
哪知…哪知……”话至此处,三长老略有些哽咽,不得不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心绪,来接着开口道,“哪知,推开门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掌门师兄……已倒在血泊之中。”
眼见长老悲痛万分,八公子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出来接着说道:“整个屋内都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以张老前辈的功力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说前辈对于这个凶手,毫无防备。除此之外……”男子顿了顿,补充道,“前辈身上的伤痕,正是袭风十三式所留。”
是袭风十三式……凤姑听得此言,一下子瘫坐在座椅上,愣在原处,思绪万千。
“不是说,张子尧还未习得这袭风十三式吗?”万和宗主听到此处,不由发问道。
“事发之后,我们寻遍了掌门师兄屋内。才发现那袭风十三式的秘册,早已不知于何时失窃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掌门师兄的丧祭才拖至今日。”又一名长老接话道。
听闻此言,凤姑极为不满,面色铁青地说:“怎么?掌门的丧祭还不如一本秘册重要吗?”
“秘籍遗失,对于一个宗派来说自然是大事。若是落入其他门派手中,便是数十年根基毁于一朝。”八公子上前圆场,“尧山长老委托我九环楼,寻找秘籍和张子尧的下落。近日方才有那秘籍的下落。”
“哦?”众人皆竖起了耳朵。
“事发当日,有人曾见过张子尧,并亲眼目睹了他将一物焚烧殆尽,残渣掩埋在山脚之下。”随即,八公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在桌上展开,只见那灰烬之中,隐隐可见些许金丝。
“袭风十三式秘册,以金线绣之。”三长老指着那堆灰烬说道,“正是此物。”
“张子尧既然想得到,又为何会将其付之一炬?”
“那孽徒早已偷学得手。此时,杀害师长,烧毁秘册,他便成为了这世上唯一一个习得袭风十三式之人。以此,便可威胁我尧山,作威于江湖,无所不可为也。”
铁证如山。
众人纷纷开始谴责张子尧这个背师弑父之徒,并宽慰尧山派的各位长老,许诺若与张子尧江湖相见,必擒之,扭送上山门。
即便是往日里同张子尧交好的门派子弟,此时也再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语。
这满满一厅的人。
有几人是真正为张老前辈而悲痛恸哭,又有几个人是表面哀伤,背地里幸灾乐祸的,剩下的呢,是惊慌,是恐惧吗?
从这群人踏进这个厅堂的那一刻起,八公子便细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色。
你们这些人,还有多少故事呢?
此刻,这个青衣公子,轻摇着折扇,默默踏出了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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