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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悲愤无奈

秋风萧杀,大雁南飞。

一支庞大的队伍,正沿着公路,由北向南蜿蜒而行。

这支队伍,个个身上带着硝烟的味道,脸上充满了愤怒,但愤怒掩饰不住他们长途跋涉的疲劳。

有很多人衣冠不整,甚至还有不少是空空一双手,身上仅穿着一条短裤和一件破烂不堪的汗衫。

军装、军帽、军靴,全都掉了,光着脚板,连草鞋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走在队列中,没人会认为他们是军人。

这支队伍就是被日军从北大营赶到东大营,又从东大营被赶到出沈阳地界的第七旅。

“旅座,总司令急电。”

骑在马上的旅长王以哲中将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然后手一松,电报滑落下去,在空中打着旋儿,翻转着落下。

王以哲昨天早上带着两名警卫,化装成平民才混到东大营。一位中将旅长,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需要化装成平民。

这是王以哲生平从未受过的屈辱。

原本以为,他到了东大营,部队还在,枪炮也不缺,可以重整旗鼓,夺回沈阳城,但等来的仍是不抵抗命令。

退让带来的不是和平,而是日军更大的野心,这帮畜生紧跟着来到东大营,打枪打炮,气焰嚣张,将第七旅往死里整。

七旅将士一边用胸膛挡着日军的子弹,一边却不得不接受少帅下的命令——不许抵抗。

然而一膛热血,能挡住几发子弹?

第七旅一万多官兵,连同东北讲武堂两千多师生,含泪退出东大营。

北大营丢了,沈阳丢了,东大营丢了,第七旅还能去哪?

王以哲只有一边向南退,一边请示少帅。

经过一天一夜,终于等到了少帅的命令:“全军退往北平。”

北平,古都。

但这不是第七旅的家。

北平虽大,却容不下一万多官兵。等待第七旅的将是寄人篱下的命运。

王以哲能够理解少帅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日军太强,我军太弱。

但他是军人,难道打不过,就可以把军人保家卫国的神圣职责丢掉?打不过,就可以将东北三千万人民,丢给日军?打不过,就可以一枪不放,夹着尾巴逃跑?

参谋长赵镇藩跟在后面,见旅座将少帅的电报弄掉了,急忙翻身下马捡起这份电报。电报在赵镇藩的手中,还没有捂热又落了下去。

少帅的命令,还是一如既往啊。

忍让,退缩,不许抵抗……

旁边一位战士,松了松勒痛了肩膀的枪带,看到参谋长正在身边,紧张不安的问了一句:“长官,我们何时才能回来?”

这句话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了赵镇藩心窝,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他真的很想告诉将士们,很想站在最高处对着全世界吼,东北是我们的,谁敢入侵,我们就叫他灭亡!

嘴唇哆嗦着,吐不出一个字,赵镇藩默默的拍了拍这个战士的肩膀,翻身上了马。他朝着马屁股,狠抽了一记,战马“得得得”踏着石子路,追上了旅长。

赵镇藩很想对旅长说,我们打回去,要死也要死在沈阳。但话到嘴边,鼓起的勇气又泄了。

从后面无法看到王以哲的表情,赵镇藩只能从他的身影,想象着此刻旅座的心情。

王以哲的肩膀在马上晃动着,头颈身体和马几乎是一体的。赵镇藩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此刻的旅座就是一尊没有意识的木偶。

“唱首歌吧!”王以哲没有回头,但他知道后面的这个人一定是赵镇藩,因为现在第七旅也就只剩下这两匹马了。

其他的一切,包括锁在仓库中堆积如山的枪支弹药,都成了日军的战利品。

赵镇藩坐直了身体,以最大的音量,将自己的满膛的悲愤,吼了出来。

“痛我民族……一起唱!”

凄凉悲壮的第七旅军歌,从每一个战士的心中吼了出来。

痛我民族,屡受强邻之压迫,最伤心,割地赔款,主权剥夺。

大好河山成破碎,神州赤子半飘泊,有谁人奋起救祖国?

救祖国,我七旅官士兵夫快快来快负责。

愿合力同心起来工作,

总理遗嘱永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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