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点点头,送走了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调息,开始凝聚自己的法力。
这几日,他日日送粥,从不耽误一刻时辰,照料有加,我的伤也恢复的很快,法力凝聚得也越来越顺利。
今日,我终于决定出门走走,辗转了两下来到了一处邻水的孤亭。
隔水相望,那孤亭风景独特,在我眼里,便是西湖也难于媲美,可是比那风景更美的是湖上写字的人。
白衣翩然,便是仙人下凡,也难有如此风姿,那一副画面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将我完全吸引,欲逃,却无法自拔。
我转身顺着水上架空的亭台来到了他身边,站在背后静静看着那纸上娟秀好看的字体,虽然没有见过,但我直觉那是一个很好看的东西。
“阿梅可认得这字?”他忽然回头看向我问,回眸的一瞬,距离近在咫尺,甚至交互着呼吸。
他的气息,不似外表一般清冷,温热之中夹杂着些许梅花的香味,格外好闻,缭绕在周身,馥郁缱绻,令人留恋。
望进那一双美目,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因为面前对我照顾周到,不舍昼夜的男子。
时间,不知不觉悄然流逝。
而这样的场景我们没有一个人先行打破,只是觉得美好悄然即逝。我的脸上却不知何时竟有些发烫,不适之后,才悄然后退。
却不小心踩住自己的衣角,眼看就要衰落,却又有一只手拖住了我的腰身,本以为会落进他怀里。
却被他手上的力道悄然一转,平稳的站好,而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向另一边侧过去,正好站在了我旁边。
不知为何,心中慌乱的同时却也多了几分失落,第一次,觉得它无处安放。
正无措时,他缓缓抬手抚上了桌子上的那一副字画,柔和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错了”我当时不知他所读的诗词是何意,只是冒然打断了他,认真的盯着他手上指着的几个字道:“是墙角数枝梅,凌寒依梅开。”
“为何?”
“因为此刻阿梅在这里,凌寒并不是独自一人啊!”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的太多,直到听到他欲言又止的声音时我才疑惑的抬头。
才发现,他的脸颊微微透着一点红晕,如山中凝雪染指天边晚霞,天地美景,竟凝缩于一处,清冷,美好。
鬼使神差一般,吸引我忍不住抬手靠近,尽管遥远,却并不是不可企及。
“阿梅,你,可会法术?”正在我将要碰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轻轻后退了半步,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不知从何处想起的话。
我顿住动作,再将手放下,认真的看着他摇摇头。
“那我教你如何?”他问。
“阿……阿梅拜见师父。”我抱拳单膝下跪,虽有些受宠若惊却是答应的很畅快,许是因为好玩儿是因为……想。
学武几日,偶感风寒,近来有些嗜睡,那一日隐隐约约觉得有一只手靠近了我的额头。
温度冰凉,却是如凝雪一般舒服,因为狼的天性,我立刻伸手抓住了它,渐渐移到唇边。
那一只手带着专属于他的香气,幽幽静静,于虚无缥缈之间包揽天下,却又漂浮于红尘之上,不染世间。
我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一只手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瞬间缩回。
这个动作却惊醒了还在梦中的我。
我睁眼,看到了一个握着手发呆的他,才惊觉,那样一个傲世之人,竟也会有如此无措的一面。
我好奇的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他的脸,最后耿直的笑道:“师父,你脸红了?”
他似乎猛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后退了一点离我稍远,却被我的另一句话弄的顿住动作,想说话又不敢言语。
“师父,你耳朵也是红的。”
“……”
“……”
“……”
良久,他思索之后方才开口:“刚刚去外面栽种梅树,天气有些凉,不免挨了些冻。”
“这样啊!”我似懂非懂的说着话锋一转道:“那今日午后师父可否带阿梅同去?”
“可……”
还不等他拒绝的话说出口,我就立刻跳下来冲出门,拿起了他常背的袋子,兴致勃勃的走向山中。
那里,梅花林立,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一颗颗亲手栽种。
他说:他想恢复一下这片被苍狼王毁坏的山林;
他说:总有一天这里会开满梅花;
他说:他生平最爱,便是梅花雨。
我抬眸,凝神看他:“好啊,那阿梅就给师父种满梅花,看梅花飞雨。”
原来,温凉救的那个小女孩是她,原来,她可以认识温凉还有许多的渊源。
可是,温凉为什么要说已经让流微因为他死了一次,不能再让她背负第二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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