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说他们不配?
职业和不职业的,说白了,都是从泥泞里摸爬滚打上来的,干着同样的事儿,拿着黑心的钱,大哥不笑二哥。
枪摸过,没用过。
爷俩都是受委托杀人,“好”人给再多钱还不乐意杀,“坏”人倒是杀得乐在其中。
你说爷俩是好人?不不,这手啊,沾了腥了,他就算不上好人了,毕竟啊,
这杀人,
还是犯法的。
陈川不想去定义“好”与“坏”,因为他认为,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灰色的,白又白的不明显,黑又黑的不彻底。
你让他去定义好与坏,太累了。
也许是老头有自己的坚持,亦或是陈川也确实不乐意去杀好人,总之爷俩生意倒还是不错,这全是老头在苏州定居前天南海北把关系网一层层闯出来的。
你问为什么他们没被抓过?陈川不知道,不管是老头还是陈川去干活,事后都是由老头来处理的,老头没说,陈川,也就没问。
总之爷俩这20年,过的还算是滋润,生意也不差。
菜市场里卖猪肉?是掩饰?
还真不是,那全是老头的乐趣。
陈川每次想让老头把店铺给撤了。
老头总是笑道:“这猪肉要是不卖了,手,可会生呐。”
陈川不置可否,老头乐意就行了。
........
陈川噩梦开始的那天。
苏州大学。
陈川没有去晚自习,也没直接回宿舍,他接到老头电话了,没说什么,就一句
“干活了。”
陈川就走了。
家离学校不远,也就两公里的路程,说走路吧,有点远,打车吧,又太近。
陈川是用走的,路上人很多,车也很多,下班高峰期嘛,正常。
点上一根烟,停顿了下来,陈川抬头望着天,他知道,
今晚
注定不一般。
有时候陈川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杀人,只是老头告诉他没有错,陈川自己也就没去琢磨,真的太累。
有点唏嘘,灭了烟头,手插在兜里,慢慢的走向家的方向,
路灯,
把他的影子,
拉的很长.......
“哟,咋还不信呢,我告诉你啊,你找上我是要干嘛,咱俩这心里可都清明着呢,这可是你求我,你要是不信任我,有能耐你找别人去,来我这摆什么架子?”
“好啊,老子今天还真不接了,给你他妈惯的,差你那点钱昂?长三角这块谁不知道我跟我那野娃子办事儿多利索?行了行了,不干就赶紧滚,扫你爷爷兴致。”
老头骂骂咧咧挂掉了电话,刚好,门锁扭动的声音响起了,老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串子,回来啦”
“嗯。”
“这老张也不上路子了,介绍的都是什么鸟人,给我整气的。”
“不是说有活吗?”
“有啊,那是白天的,刚又接了个电话,不信任咱爷俩,还要上门来,我直接给骂跑了。”
陈川不以为然,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点了根烟,递给老头一根,老头也点了起来。
房子不大,一间套二,打扫的倒是很干净,爷俩人住,也够用了,陈川平时也都在宿舍住,老头一人倒也乐得清闲。
“那人,什么情况?”
陈川总得先了解委托人要杀的人是什么情况,虽然老头一般这种事情都处理的很好,但陈川还是习惯性的问道。
“啊,一个小青年,贩毒的,毒倒是没倒出去多少,但害了不少人,黑吃黑,自己还折了一条腿,在人家酒吧里......”
“行了,委托人电话给我吧,我自己和他联系。”
陈川打断了老头的话,他还是很信任老头能力的,差不多明白了就行了。
记下了号码后,陈川准备出门了,杀一个人,他得做很多准备,虽然多数都是老头安排好的,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被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一下,串子。”
“嗯?”
“干完这一场,咱,就收手吧,我干不动了,没你们年轻人这么活力旺盛,再干下去,吃不消啊。”
说完老头好像真的仿佛突然变老了一般,不再和以前般英气逼人,有点沧桑,也有一丝无奈,脸上的神情陈川还是能看出来,他,是希望自己可以妥协的。
“你怕了?”
“兔崽子,老子会怕,你这吃了猪油蒙了心的东西,老子干这么多年就没怕过,甭说了,后面的路我都规划好了,合计合计这几天就可以完事儿了,你赶紧滚吧,早点完事儿早点回来,别给我丢人,滚吧。”
说罢老头又恢复以前那般威严肃穆的样子,只是这面具下,藏着怎样的一颗心,陈川大概能知道,也就认下了。
陈川走前,老头又坐了下来,丢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嘀咕了一句:
“注意安全啊。”
陈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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