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们信任我。他们不会处处防着我。”
“信任?!”诚哥仿佛听了个笑话,“何杨,你真是太天真了。”
“就算我告诉你那些货我是销到印度的。就算今天我告诉你,上头的人他姓杨。”
“那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还得死在这里。你那些个警察他还是不能来救你不是?!信任他不值钱……”
见何杨不说话,诚哥深深吸了口气,坐下身子仰在沙发上,“说吧,除了你,还有谁是警察局的人?”
“哈哈,你想知道?!”
诚哥剑般浓眉,眼光深沉。就那要瞧着何杨。五指缓缓有节奏的拍着手头的拐杖。等他说下去……
“好,我说。”何杨哈哈笑了两声。厕所里,满文彬的手紧了紧,冷汗从鬓角滑过脸颊。
落采森美瞳睁大,她不信何杨会出卖他们,她认识的何杨,从来都是有担当的。
果然何杨手指一转,指了指诚哥身后的两个人。“他是,他也是……”
“哈哈,诚哥,你是杀不完的。你伤天害理的日子没几天了。”
被点的两个人心里一惊,慌忙跪在地上求饶。“诚哥,你别听他的。我们不是什么卧底。我们可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你的呀,诚哥。”
诚哥深深看了眼他们,他们二人的胆子小的可怜。警察厅怎么会用这种人。这种人,连着自己用都觉得不顺手。
诚哥深深吸了口气,随即手指一挥,几个人上前压住何杨。何杨反抗两下,便被直直嗯在地上。
“既然问不出,就算了。不过何杨你放心,即便你不说,他们也活不到明年这个时辰。”
“很快你就会为今天所做的事儿后悔,你会慢慢发现,往往是我这种人会活的最长久。”
“呸!”。何杨朝他啐了口口水。挣扎了几下。摁着他胳膊的几人加大力度。让他动弹不得。
诚哥用手绢磨了磨手杖。直到摸得光亮才缓缓站起身来。高高举起的手杖朝着何杨后脑勺狠狠扫去。
何杨闷哼一声。压着他的几人见他没了力气,手里用力将他往前推在地上。厚实的身子磕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血,鲜红的血。不过一瞬便颤颤流出,湿了一地。顺着光亮的瓷砖缝隙扩散开来……
洛采森双眼剧烈,全身每一根微细的血管都淋住了。
她清清楚楚地觉得有一个什么东西,夹在她心的深处,刺着。又连血肉和那倒下去的身子一寸寸地撕了开去,就那么痛着。
何杨没了。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下来。
诚哥将鞋底沾着的灰尘优雅蹭在何杨干净的西装上。手里的丝帕擦了把手,随即慢条斯理叠放进口袋。
这才带着一行人从何杨尸体上跨过,没给他留下一丝该有的尊严。
闻见关门声,身后的满文彬松了手,整个人无力退了两步,撑在厕所的墙面上。
洛采森拎着手里的栗子上前。她跪坐在地上,那栗子也是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滚在血泊中。洛采森慌忙取了栗子来剥。她张大着嘴巴,却是哭不出声来。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她真正切切看着一个活生生的朋友就这般倒在地上。
身后满文彬束手走过来,拦过洛采森。她紧紧抓着满文彬的衣角,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还没认真的给他道过歉。”
“他还没吃过跟我要的栗子……”
“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就去了……满文彬,他为什么就走了?!”
满文彬心里也是凄楚,但他不能和落采森一样,定了定音他劝道。
“洛采森我们必须下去。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诚哥的人说不定一会儿就会上来将尸体抬走处理掉。你振作一点……”
洛采森疯狂摇着头。她已经听不清满文彬再说什么?!她只是抓着满文彬的衣服呜呜哭着。
她想这个时候自己一定是个累赘。她应该迅速离开这里。然后整理好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大家看。
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不能让自己站起来,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亦或是和着何杨一般已经长在了地上。
满文彬毕竟是男人,他擦干洛采森脸上的眼泪,强打着精神开了门把洛采森送进了旁边走廊的楼梯。
回去收拾好现场,将每一个栗子都认真拾起来。将所有整理好以后,他朝地上的人敬了个礼。这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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