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茉雨从*上爬起来,擦干净脸上的泪,埋着头去开门。</p>
“小云,是你吗?”站在门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p>
没有人回答,黎茉雨再提高嗓门又问了一句:“小云,小云,是不是你?”</p>
“开门。”这次,有了回答,却是那个来自地狱的声音。</p>
心头一凛,竟然是莫亦寒,他什么要到这里来?</p>
已经伸到门把上的手缩了回去,怯怯的看着门,视线似乎已经穿过门看到了门外的那张阴冷的面孔,心涩涩的颤抖了起来。</p>
平复一个心情,黎茉雨沉声问道:“莫先生,你找我有事吗?”</p>
她以为他暂时放过她了,可是为什么又跟了来。</p>
难道晚上的侮辱还不够吗?</p>
还要再在她的伤口上踩上一脚,随手再撒把盐,让她更加的痛。</p>
莫亦寒就在门外,隔着门板也有强大的气场,有强大的震慑作用。</p>
靠在墙边,听到那个声音说道,竟柔和了许多:“开门,我有点事想对你说。”</p>
“有什么事你就这样说吧,我听得到。”她不会开门,在房子里,至少她暂时是安全的,他不能把她怎么样。</p>
“把门打开,我想面对面的对你说。”莫亦寒的声音怎么会变得那么的温柔,就像甘冽的清泉,轻飘飘的从门缝里传来。</p>
“莫先生,要么你现在就说,要么就请回吧,我不会给你开门。”打开门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她没那么傻。</p>
门外的声音突然停了,黎茉雨竖着耳朵听,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p>
他走了?</p>
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又一点儿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p>
又回到*-上,用被子捂着自己,她想让大脑一片空白,不去想那些让她恐慌的人。</p>
自己的人生真是一个悲剧啊,为什么不能让她活得轻松一点儿。</p>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无忧无虑过,在她的世界历,已经被忧愁所占满。</p>
无尽的忧伤又重新出现在黎茉雨的眉宇间,她好想简单的活着。</p>
“你以为你不开门我就不能进来吗?”突然莫亦寒近在咫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炸响,黎茉雨的被子从头上拉下来,莫亦寒正嘴角含笑的望着她。</p>
“啊……”抱着被子坐起来,黎茉雨惊慌的后腿,紧紧地抵着墙,缩成了一团,身子开始无助的颤抖,连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你想怎么样?不要……不要再碰我……我恨你……”</p>
看到黎茉雨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莫亦寒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沉,往*边一坐,手朝她伸了过去:“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来看看你,突然想你了。”</p>
那么柔和的脸,那么温润的笑,难道是她的错觉,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快,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无助的阴寒,而这一刻,又彻底的变了,春风化雨般的笑,是不是就是他的伪装,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再彻底的毁灭她?</p>
“不要碰我,滚开,滚开……”他的手越来越近,让她怕极了,黎茉雨大声的喊叫,慌乱的用被子捂了头,试图用最蠢笨的方式保护自己。</p>
“放心,不会碰你,虽然我想要你,但我也知道节制。”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头,莫亦寒柔声说:“出来,把药吃了,我不想一个月以后你告诉我怀孕了,你知道的,我最怕麻烦。”</p>
声音那么的温柔,可是却那么的让人心痛,一字一句,就像钢针,扎进黎茉雨的心里。</p>
他来的目的就是给她送药?</p>
知道她没有买,所以亲自来了?</p>
拉下一点儿被子,露出了眼睛,果然看见他的手心里有一颗小小的药片,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水,统统的递到她的眼前,抬眼看去,他嘴角的笑温和得虚幻,像在梦里才会有的样子。</p>
“快吃了。”他低哑的嗓音继续将她蛊惑,心沉沉的,颤抖着手捻起药片放到嘴里,他已经将水送到了她的唇边,只要一张口,便能喝道。</p>
黎茉雨微微的张开嘴,一股冰冷的水便流入口中,将药片冲了下去,满腹的沁凉。</p>
“嗯,这就乖了。”他笑着,灿若繁星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将水放在*头柜上,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身子一斜,就顺势躺在了黎茉雨的身旁。</p>
*很小,他这一睡,便占了很大的面积,黎茉雨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p>
用脚踢了踢他的肩,怯怯地说:“你快走,小云就快要回来了。”</p>
“累了,不想动。”莫亦寒闭着眼睛,在她的身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有她才能给他这样的感觉,所以,他不想这么快离开,心安理得的占了她的*。</p>
*靠着墙,另一边堵死了,黎茉雨只得小心翼翼的从*的另一头下去,慢慢地挪,就怕惊动了他。</p>
下了*,她该怎么办?</p>
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的水果刀,连忙扑过去拿手里,她不能再让他欺负,一定要反抗!</p>
听到黎茉雨急切慌乱的脚步声,莫亦寒抬了抬眼皮,就看到她正手拿水果刀,一脸惊恐的对着自己。</p>
嘴角勾了勾,他坐了起来,竟然开始在黎茉雨的眼前脱起了衣服。</p>
“你……你想干什么……”虽然手里有武器,可她还是慌,连握着刀的手也在不断地颤抖。</p>
“脱衣服啊,没看到吗?”他回答得理直气壮,笑侃黎茉雨,好像她是傻瓜般,连他在脱衣服也看不出来。</p>
这三下两下的功夫,他的西装已经脱下来扔在了*上,继续解衬衫的扣子。</p>
黎茉雨的舌头一闪,连说话也结结巴巴:“我……我是问你……为什么脱衣服?”</p>
“你把刀放下。”莫亦寒解开衬衫最后一颗纽扣,“唰”的一声脱了干净,指了指左手的胳膊:“看看,你曾经用刀刺的,现在留下这么难看的疤痕。”</p>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条狰狞的疤痕落在他的手臂中间,比其他部位的肤色略白,更凸起了少许。</p>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鼻子好酸,她还清楚地记得,他的伤口流;了好多的血,触目惊心,手一抖,刀掉到了地上。</p>
黎茉雨没有勇气再捡起来,再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痕,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p>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能原谅自己。</p>
恨莫亦寒,她更恨自己。</p>
又听到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朝外面走了去。</p>
黎茉雨从指缝往外看,恰好看到莫亦寒只穿着短裤走进了浴室。</p>
天!</p>
他是去洗澡吗?</p>
衣服裤子随意的放在*-上,黎茉雨惊得眼泪蕴在了眼底,流不动了。</p>
水声,传来。</p>
虽然她是他的情-人,可是他们的关系仅限于周末,为什么这时候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这样的纠缠到底要到何时?</p>
就像他自己所说,他从来不缺女人,她不过是个玩物,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p>
这样的人生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p>
真的是一辈子?</p>
一辈子做他的情-人他就满意了,把她禁锢在他的身旁,继续痛苦不堪的活着,卑微又下贱,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p>
黎茉雨眼睛很朦胧,昏暗的灯光下更像是梦境,不真切,如果是梦该多好,也许她就不会再痛苦,更不会像现在这般生不如死。</p>
整个晚上,死这个字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了无数次,一次次的掠过又一次次的被她摒弃,她不能死,也不应该死,那么努力的活着,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终于要迎来生活的美好,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p>
死其实很简单,活着更需要勇气,既然连死也不怕,那还有什么好怕的。</p>
她不该是一个懦弱的人,要坚强,就像杂草,她从来不是娇花。</p>
很快,莫亦寒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只穿着短裤的身体欣长健美,宽阔的肩,收紧的蜂腰,腿修长笔直,慢慢地向她走来,令黎茉雨无比恐慌。</p>
捡起地上的刀,劝自己要狠下心,她不再是他的玩物,要有尊严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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