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按惯制吧。”</p>
山莽的冷眸环视众人落在各国使节的身上。</p>
“王上，臣妾的幽兰可还满意？”</p>
玉姬和如美人此时已经在案前福身回到了座位。</p>
“不错。”</p>
山莽发现自己方才观察各国使节的表情——那祁月国使臣在玄参的施压下虽是来朝，此时却光顾喝酒面无恭敬之色。</p>
此刻敷衍道</p>
“有赏。爱妃心仪何物？”</p>
“王上，臣妾只想为王上单独抚琴。”</p>
玉姬媚眼盈盈的望向山莽，喝了几杯酒，神情越发的妩媚。</p>
“恩。”</p>
山莽淡淡应道。其实他的心已飘向御书房书案上的地图。</p>
待这中秋一过，就是他铁骑踏平祁月令他朝臣服之时。顺便去西夏取那沙漠雉鸡为羽奴驱病。</p>
“王上，臣妾恭喜王上，麝月的公主果然气度雍容，才艺绝佳。。”</p>
玉姬眼睛看向此刻正在跳剑舞的洛儿。</p>
相比其他妃嫔 的莺歌燕舞，这融剑的英气于雅的舞蹈的舞姿更为夺人眼球。</p>
玉姬时刻注意着大王的表情。</p>
高处不胜寒。</p>
她虽堪比后位，终究不是王后。大王拥有得四方尽献美女佳人的权利。怎不令人自危。</p>
刚一个羽奴还没弄明白，又来了个姿色不俗的公主。</p>
山莽的眼光却飘向远处的羽西雅。她正摆弄着案上的几个酒樽挨个闻着香味。</p>
“全礼，宣旨。”</p>
山莽示意身侧的唱礼太监。</p>
“王上皓德，得四方归附，值此中秋盛宴，册封麝月国思思公主为允华，品阶位居九嫔，赐栖殿。”</p>
“思思叩谢王上厚爱。”</p>
初来既为九嫔品阶也不小了。洛儿心里溢满了喜悦，突然从奴婢跃为公主，再到九嫔。她真有点不能相信这现实的转变。</p>
就在众人以为册封礼毕准备再次狂饮时</p>
全礼清亮的的声音再次响起</p>
“册封玄女公主羽西雅为羽夫人，一应礼制等同贵妃。赐千禧宫。”</p>
众人哗然。</p>
玉姬手中的杯盏险些跌落。</p>
从官奴跃升为夫人名号仅为贵妃之下，已经前所未有。礼制却等同贵妃。这不就是说再跃成为贵妃是不消几日的事。</p>
麝月公主洛儿也是好奇而心绪复杂的冲这新封却跃居她之上的女子看去。</p>
羽西雅正在用银箸剔除紫米糕里的杏仁。她自小就不喜吃杏仁的味道。突然听阶上似乎再说她的名字。她疑惑的抬头看去。</p>
“公主快去谢恩啊。”</p>
绿萍急的直搓手，低头催促。</p>
“为啥谢恩？”</p>
“王上册封你为夫人呐。”</p>
哦，夫人很好吗？有什么了不起吗？</p>
羽西雅不屑的翻翻白眼忽又想起‘柔，怀柔。’为了拿回羽毛衣。</p>
于是在众人的各色眼光中起身离席走到中庭</p>
“西雅叩谢王上隆恩。”</p>
眼光没离开羽西雅的大臣席上的有一位公子——奚林泉。</p>
这个美丽任性不拘礼数的羽西雅，他见识了两次。若他可任意选择，他也会喜欢这道沉闷僵化的宫廷中突然而至的绚丽风景。只是作为亲情，他更惦记巧灵。</p>
灵儿，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执着于这至尊男人的心思吗？</p>
奚巧灵端坐在妃嫔席上，垂头未发过一语。</p>
那日半夜被带至刑事房，虽然杖责的不是她，但那份屈辱，那个男人为了一个官奴对她一往情深的无视已经令她在这陌水宫颜面尽失，更令她将怨恨种在了心上。</p>
玉姬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见羽西雅愣了一会儿才谢恩，还礼尚且不知，想必这种官奴歌不能个歌舞不能舞，有何才艺。</p>
既然王上迷上了她，那就让王上看看他的官奴往后深宫都能给他带来什么乐子。</p>
夹了一箸菜食放在山莽的碟子娇声道</p>
“臣妾恭喜王上。羽夫人玲珑可爱，臣妾也满是喜欢，不如让羽妹妹歌舞一曲助兴如何。”</p>
“就如爱妃之意。”</p>
山莽看着莫名和慌乱俯身跪拜的羽西雅，翘起唇角似笑非笑。</p>
“羽妃平身。值此王庭同喜同贺，羽妃可有何技艺来助兴？”</p>
贼王，原来你早有预谋，怪不得打赌叫我出节目。这几日她也冥想好久，自己能会啥？唱歌跳舞的教习金羽宫里找了不少，可是她没兴趣学。琴棋书画的画倒是会一些，只是拿不出手。自己从小和堂兄及哥哥们摸爬滚打胡闹捣乱，就这立竿见影的射击暗器还行。</p>
“王上，席间歌舞已经不少。西雅想换个有新意的。隔山打牛如何？”</p>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羽妃娘娘的回话吸引了去。</p>
女子们的节目不是跳就是唱再不来个自弹自唱。隔山打牛倒是没有听说。</p>
“恩，何意？”</p>
山莽唇角勾起带着趣味询问。</p>
“回王上。所谓隔山打牛就是中庭空处立一</p>
木板，板中立着一人，西雅站在五米之外。在西雅和那木板之间再立一块相等高度的薄纸糊住的木框。西雅的镖将穿过中间的纸框钉在对面木板中人物的头顶，耳边，双肩，腿侧双足左右各边。”</p>
羽西雅的话还没说完一众妃嫔都惊得长大了红唇——飞镖钉人啊，还隔空打牛。这 ？这是什么节目？</p>
大臣使节们则纷纷叫好。</p>
山莽绽出浅浅笑意，羽奴，你还真能想，孤王没看错你。</p>
“好，就依羽妃只是这隔空的牛？羽奴可有牛选？”</p>
‘噗——’</p>
羽西雅失笑，这贼王 某些时候倒有点幽默感。</p>
“回王上，西雅临时起意的节目，所以没有牛选，不知在座妃子姐姐们有没有自愿和西雅配合的。”</p>
没有。绝对没有。众妃子齐齐摇头。</p>
羽西雅见一众妃嫔没有愿意的将眼光移到绿萍和倩儿身上。</p>
倩儿的小心脏再一次经受了她这个不同凡响的主子目光的刺激。急得红了脸，攥紧了粉拳。频频眨眼以示不愿。</p>
羽西雅冷场，有点无奈。</p>
“嘿嘿，王上，西雅保证手法纯熟无任何纰漏，隔空打牛 ，牛不会出任何意外。要不，大王可否点个人给西雅来配合试试。”</p>
山莽的眼光巡向一众大臣。</p>
众人本来高涨的情绪一见王上望过来都佯作与邻座聊天吃喝避了过去。</p>
切，人族的人啊，都这小胆儿。羽西雅腹诽，心想没人配合更好，本公主还省力了。</p>
“陛下，属下可试试。”</p>
山莽右侧玄机出班抱拳禀道。</p>
“好。”</p>
山莽食指敲击食案盯着羽西雅的表情，沉声允许。</p>
中庭的歌舞乐人散去，宫人们准备场地器物。稍倾羽西雅换好武装打扮从一侧英姿飒爽走来。</p>
繁琐的头饰已经去掉。长发只在头顶高高卷起朝天髻用金丝带缠紧。粉面淡雅纯净布满灵动生气。</p>
月白缎面闪光的窄袖小褂系在金银纹织锦丝带里。宽大飘逸的月白缎面长裤小腿处打着金丝绑腿。浅金色麂皮厚底矮履令步伐平添轻盈。</p>
从那飘忽暗闪的月夜灯烛光中走来彷如偶到人间的精灵仙子。</p>
玉姬脸上失落些颜色。这官奴也是有些不俗之处，吸引了王上的注意，日后……</p>
玄机已经除去佩剑干净利索的立在了木板上。眸光带笑看着羽西雅婷婷走来。</p>
羽西雅对着救场的玄机升出一丝感激，走进中庭先从玄机身侧经过抱拳</p>
“西雅谢玄机大人信任，心里记下了。不过暗器无眼，大人立在这儿悠着点，哈哈。”</p>
“羽妃娘娘手下留情。”</p>
玄机抱拳回礼，心说这虎娃子，啥时候都没个正经。</p>
宴席上所有人此刻都屏住呼吸看这隔空打牛的羽妃娘娘究竟是何身手。尤其那隔空的牛——不是一般的牛啊。</p>
那是王上幼时的陪读，玩伴，乌冥武功身手数一数二，官拜三品身居御林军二把手的侍卫统领玄机大人。</p>
羽西雅走到距玄机五米开外的位置站定，甩手试试腕力紧了紧护腕。</p>
‘嗖——’就在众人还张目等待时一把红缨小针镖已经劲透薄纸落在玄机头顶一寸处。速度之快，薄纸并未撕破仅有一个针形孔洞。</p>
“哇——好手法——”</p>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声音还未落地，木板处已经连发几声硬物扎进木质的响动。</p>
玄机笑面盈盈，而头顶，双耳和双肩边际已经各自颤动着红缨络。</p>
潮水般的掌声响彻全场。</p>
山莽面上常年的寒凉不知何时化去，抱着臂靠在椅背上启唇露出皓齿。</p>
玉姬在转头看见山莽的愉悦表情时忽然一种如芒在背的痛感袭来。</p>
王上从未如此迷人的笑。魅惑完美的像磁场把人的心神吸了去。</p>
只知道王上心性历来寒凉，凭她玉姬百般用心思取悦也才爬到如此地位。</p>
能让王上如此封赏又绽出如此迷醉笑容的女子，留在陌水宫意味着什么？更不要说这官奴的小伎俩屡次把她的颜面扫尽。</p>
众人再一次掌声袭来，中庭的薄纸上留着九道齐整整的针孔。</p>
羽西雅已经向玄机走去，玄机一个箭步离开木板，衣衫没有一点针刮之处。只在木板上留下一个可以用笔勾勒的针状人形。</p>
“玄机大人，胆略过人，西雅再次钦佩万谢。”</p>
“羽妃娘娘绝技过人，属下膜拜。”</p>
“咳——都不要相互吹捧客气了。均——赐赏。”</p>
自此，中秋宴后，羽妃娘娘隔空打牛这段宫廷趣事在民间流传开来。</p>
宴后第三天，山莽就集合五万人马带着玄机在城门誓师后出兵祁月国。</p>
玄参和几位重臣留京监国。</p>
此次急急出兵一是为降服祁月的摇摆不定，更是为了在此季节捕获西夏的火稚鸟王。</p>
天机老人的医书说秋日冬藏前的沙漠火稚鸟王带有灵气，药效胜素日百倍。</p>
再参合四柱皆阳之人禁欲百日后的脐血做药引融汇驱寒化瘀灵药熬成膏方深埋在在冬日冰雪下九九八十一天，初春日饮用。正好解那冰罗散之寒。</p>
山莽临走前日移驾千禧宫。羽西雅正盘腿坐在榻上弄个小磨石在研磨她的暗器——如意金刚针。</p>
这种随身的暗器，她在金羽宫的那副出来时并未随身带来。是上次出宫在药房旁，遇见一摆摊卖奇异制品的。看那摆地摊的老者也像个奇人就在他那买了十根金刚针。</p>
不想回来后越看越欣喜。这金刚针的材质光亮坚硬，非同俗物。特意叫绿萍寻了块小磨石，成日摆了一榻磨针玩。</p>
山莽摆手不让众人通报，那明黄的身影走进她身边拿过一支金刚针细看。</p>
羽西雅的心思都用在磨针上，突然伸来一只大手拿走针，吓了一跳。手捂着胸口</p>
“贼王，你干嘛呀。总是神秘兮兮的，来也不说一声，拿来。”</p>
回手去抢。</p>
山莽站在地面，羽西雅盘坐在榻上，待山莽手臂一扬，羽西雅扑上来抢夺的姿势啪的摔下榻，被山莽及时拎起扔在榻上。</p>
“贼王，你当本公主是衣服啊，随手一扔，很疼的你不造吗。”</p>
羽西雅揉着重力着*的屁股，美眸盈满委屈和怒气。</p>
死贼王，就是不让本公主清静度日。</p>
山莽挑眉看她委屈的小模样不禁掀唇戏虐。</p>
“俗话说女人如衣服，羽奴你说对了。不过，你这件衣服孤王还没穿够，可要给孤王好好的。”</p>
“本公主自然很好，贼王你又要耍什么花样？”</p>
山莽用指尖试了下金刚针的锋利。</p>
“孤王好奇你这昆仑精铁铸造的金刚针是何处来的？”</p>
昆仑精铁，听着很珍贵的样子。羽西雅夺过山莽手中的金刚针别在红漆的针盒里。</p>
“自然是从我来处来的。”</p>
“你的来处？”</p>
山莽俯身贴在她的面颊吐出的热气呼在她脸上</p>
“孤王一定会找到你说的金羽宫。”</p>
切。我金羽宫是西天与地面之间隐蔽的一处上古空地。早就被上古的祭司打上了结界。贼王你怎么会找得到。哈哈。</p>
于是唇角一弯，美眸眨眨。</p>
“不如 给本公主自由，带你去游玩下。”</p>
“好。待孤王征战回来。亲自和你去金羽宫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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