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搁下酒杯淡淡道:“看不清,亦不想看清。”
“杀一路人解千万人之危,可算侠义?”
“非侠义。”
“那杀人之人可受刑苦?”
“自是要受刑,杀人者,死刑。”
“哈哈哈哈……”路小娄笑道,“解千万人众之苦者,受人极之罪,当是世间无情之法。”
包拯看路小娄又醉得口不择言起来,便让人把东西该搬走都搬走,不过路小娄手上的筷子和碗两个狱卒索要无果也不敢抢,护着包拯退出去把门锁好完事。
“长狭归来兮,食无鱼,长狭归来兮,出无车……”
“叮叮叮……”
路小娄手上的瓷碗敲个不停,周围的囚犯也不敢嫌烦,包拯听着歌谣一头黑线的走了出去,对那两个狱卒吩咐道:“你等也知晓他的脾性,往后三餐我都会让人做好送来,要是他想见什么人或想做些什么事,能满足的都满足他。”
“是是,小人谨记。”
大理寺的牢狱里第一次迎来这样的“老爷囚”,两个狱卒也是有点惶恐,因为路小娄的特殊身份,狱卒为其安排的都是最舒适最干净的牢房,地上铺的是绢布,床铺垫的是棉絮盖的是丝锦枕的是稻糠囊,路小娄住了两天,开始腻歪了。
“与扬州大牢相比,大理寺也不过如此。”路小娄站起身子,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站在墙角处碎碎念起来,不过大理寺为了他的安全起见,早就把两旁的牢房清空了。
当然在路小娄念着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后,扬州大牢里某三只打了个莫名的喷嚏,可能是着凉了吧。
“大米先生,求您老早点歇息吧。”
一个刚轮班上岗的狱卒打着哈切走过来,提着酒壶给路小娄牢门开锁,然后给路小娄空杯倒满,把酒壶搁在木桌上道:“要是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支应小人一声。”
“酒可温?”
“足温。”
路小娄点点表示满意后,便把他打发走了,端着酒杯喝了两口叹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有酒无友使人恼。”
狱卒插嘴道:“大米先生,这个时辰包左谏可能还在万里商号忙呢。”
啊呸,表面兄弟包希仁,谁惦记那货,我真正的老铁是苏州替我扛罪的柳三变,要是请我吃饭就是朋友,那我路小娄岂不是五湖四海皆兄弟?不过在局子里请吃饭的,除了原来世界里的条子叔叔,在大宋这还是第一次。
“哈哈……”
“笑甚?”
路小娄好奇问了声,那狱卒便拿出了一卷皱巴巴的草纸递给路小娄道:“这是城东青云酒馆那说书的刘先生所著《白石记》,写的是村野乡情之谈,小人只是用来一时消遣罢了,恐污大米先生慧眼。”
“白石记?”
路小娄将其接过手翻了翻,嗤笑道:“道听图说之语,空大虚乏之词,不经推敲,难成难成。”
“大米先生所言极是。”本来就是为了图个乐的狱卒虽然心里不已为然,但脸上还是笑着应合。
不过在这个时候,路小娄发现了一件非常操蛋的事情……历史要是被改,那中国四大名著岂不是会消失?罗大大、吴大大、施大大,还有曹大大的心血不都消散了?难道会造就数千年人类文化史的一大缺憾?
“这可不行……”路小娄用牙咬着大拇指皱眉喃喃道,得想个办法才行,要是真日后发生了什么变故,那可真的罪孽深重了啊。
“md!”路小娄挠着头发越想越烦躁,猛拍记桌子,吓得本来就胆战心惊的狱卒往后退了两步。
“没办法了,只能自己亲自来做这件事了,本大爷攒了多年的洪荒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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