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中喜欢宋吟已经有好些年,近段时间也确实背着人私下接触过对方,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是有过,只万不到私定终身这一步。
这乔思容又是如何知道他们私下来往的事的,还当众这样说她?!
心里想着,田杏花心顿时又是羞涩又是慌张,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忘了。
乔思容站在树荫里,看田杏花脸上阵红阵白地将她望住,正自心里生出几分同情,想着要不要就此打住时,却见杏花娘突然跳起来骂道。
“你这贱蹄子,竟敢把这样的屎盆子往我家杏花头上扣!青天大老爷啊,还不快早早收了这傻子,要不然让我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哟,我的杏花啊——”
她一席话说得捶胸顿足,歇斯底里得简直要把血呕出来,边上的乡亲们见了,无不一替她痛心。
“我说乔二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杏花还是个姑娘家呢,你这样乱说,坏了人家名声可如何是好?”
乔思容本想若杏花娘就此罢手,今日这事就好说好散了,不想她犹嫌不足似的,越发撒起泼来。
既然她不顾忌女儿的名声,那也休怪她不讲情面了。
想着,乔思容冷冷一笑,道:“送我们回来的车夫才走了不欠,若是你们不信的,大可以去找他回来问问,杏花当时有没有说她和宋吟相好的话!”
一听这话,乡亲们更是炸开了锅。
里正老爷脸色黑如锅底,朝乔思容瞧瞧,又回头瞅了瞅田杏花。对他这种阅人无数的老手来说,田杏花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羞愤神情,无疑是欲盖弥彰。
依大梁律法,未经婚配便私自与男子私定终身,那可是犯了大忌,不光名声败坏,严重者还可能会被浸猪笼。
想到这,他掀了掀嘴角,正要说什么,却见坐在屋檐下的乔老太突然扶着宋娘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乡亲们,乡亲们,听我说一句,我儿莽撞,冲撞了杏花母女,是她的不对,待会儿回屋,我自会教训她,只是此事关系到杏花的名节,可否请乡亲们就此打住,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以为你老太婆是谁呀?想就这么把事情揭过去,门都没有!”
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嚷了一句,接着又道:“杏花是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些乡亲清楚得很,刚才那些话肯定是你们家姑娘瞎编的,若真有此事,咱们现在就请人去吟哥儿和那车夫来对峙!”
一听这话,杏花母女的脸顿时变得阵青阵白。
可怜杏花一个小小弱女子,羞时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双眼睛求助地看向她娘,希望她能让这事打住。
但杏花娘掀着嘴角还没开口,人群中便又有一长者用拐棍在地上顿了顿,一脸严肃地喝道:“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老田家门风清正,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杏花是什么样的姑娘,我们心里清楚得很,绝不允许人这样败坏她的名声!”
他一发言,其它几上族中长老也频频点头,个个用浑浊的眼睛瞪了瞪乔思容,又使人搬来椅子,如同三堂会审一般,在乔家院里的树荫下摆开了架势。
本就娇弱的杏花这时已经骇得脸色发白,一脸忐忑地看着他们。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但愿一会儿宋吟来了,就承认了他们两个相好的事。反正这话也被乔思容捅出去了,她又是真心想跟宋吟过日子。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被宋吟娶进门,正好圆了她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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