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羌勃然大怒:“耿将军,你是耿大哥堂兄,怎么可以这样隔岸观火?你要知道,耿大哥在疏勒,可是度日如年,凶险万分呢!你难道忘了,伯母临终之托吗?你何以忍心呢?”耿秉叹道:“我又何尝不急?我弟弟被围,倘若一朝被擒,我耿家百余年积累的名望,那不是一朝尽毁?我身为耿家后辈长男,主持耿家日常事务,当然要考虑周祥,谋定后动,怎么能轻举妄动,而置耿家于水深火热之间呢?”范羌一言不发,惟怒气不减。耿秉思了一会,道:“我有一个计谋,不知你敢不敢?”范羌应声道:“只要能早日救出耿大哥,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耿秉暗暗称赞:“好一条汉子!”道:“下个月初六,皇上前往山中狩猎,我会相随,你可在驿道等候,犯驾而禀。我自会在旁边相助,你不要紧张。然而,君王如虎,喜怒无常,万一皇上生气,你可能当场便会丧命!你怕吗?”
“好!那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恨时间太长,还要等二十余日!”说完,范羌喃喃道:“耿大哥,耿大哥,你一定要撑住啊,一定要撑住啊。”
却说马娟连夜出行,心急如焚,她骑了一匹大宛进贡的汗血宝马,昼夜急行,当然非常快,不过七天,已出玉门关,到了西域。她却不知,一个人骑一匹如此雄峻的宝马在旷野间奔驰,如同一个小孩拿了一块黄金走在闹市,早引起了匈奴的注意!匈奴跟踪许久,不敢动手,却见马娟始终一人,渐渐放心,遂在路间设下绊马索。
马娟丝毫不知,只想早日赶到疏勒,这一路风驰电掣,跑着跑着,汗血宝马突然一阵嘶鸣,前足跪地,翻了几滚,搅动尘土,四处飞扬。马娟不愧是将门之后,自知不妙,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拨剑在手,厉声叱道:“谁?”几名匈奴哈哈大笑,号叫着一拥而上。当先一人道:“留下马来,饶你一命!”马娟又惊又惧,她第一次看见匈奴,见匈奴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装束极其怪异,比汉人显得高大强壮,每人一把马刀,看起来甚是恐怖。
匈奴不再理会马娟,自去牵马。没有马,如何去找耿恭?马娟急了,冲上前去,人未到,剑已出,快若闪电,正中匈奴左臂,那匈奴痛得哇哇大叫,右手拨刀,反手一刀,马娟慌忙避开。余下匈奴见状,都围了上来,你一刀,我一刀。马娟左遮右挡,慢慢定下神来,她发现这些匈奴刀法虽不精,但是力气甚大,遂灵机一动,剑走轻灵,从旁闪躲游斗。只听“啊”地一声,一匈奴中剑倒下,过了不多,又一匈奴哀号一声,受伤离开。
这些匈奴恼羞成怒,将手往嘴里一塞,连连吹了三声口哨。远处,又有口哨声相应。不久,马啼声自远及近,隐隐传来。马娟暗暗心惊,想早点赶跑这几名匈奴。可是匈奴死战不退,状如疯狗,即使受伤了,也不愿不甘落后,抵死拼斗。马娟从没见过这种架势,倒有几丝害怕。再战一会,路间尘土飞扬,几百名匈奴蜂拥而来,舞着马刀,哇哇叫着,围住马娟。这时,马娟纵有天大本领,也是不敌,被匈奴拿住,五花大绑,丢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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