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刘表不解。
“世上的人都认为金银官位是好东西,但就我看来那却是危险的缘由。这里的生活虽然清苦了些,没有华屋广厦,没有人伺候,只能自己动手,亲自耕作。但呆在这里却是很少人会来理会你的。这其实也是一种安全。人们都喜欢金银,都认为金银是传家最好的东西。事实上他们在将金银留给自己子孙的同时,他们也将危险传给了自己的后代。我这边虽然看上去什么也没有,但却是安全。事实上我就是先把这安全传下去。这其实也是一种留传。”庞德公累了,就坐在一方开辟出来的田埂上说道。眼下的他倒不像是一个令人恭敬的儒学大师,更像是一个终日耕作于田里的农民。
“这……”刘表一时间无法回答。他发现自己能够给予庞德公的都是庞德公所不需要的,而庞德公需要的,其自身却也早已拥有。
“真是高人啊!”即无法说服,也无法用强的刘表最终只能长叹一声,黯然离去了。
至此,庞德公的清名更加素著。隐然成为襄阳一个在野的儒学世家。
“与这样的家世结亲,只怕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会满意的吧。”诸葛玄出于这方方面面的考虑,便给诸葛铃定下了这场婚事。他不敢再拖,急着在一个月之内就要给诸葛铃完婚。一方面固然是出于对兄长的负责,让自己死去之后,能安心的向兄长汇报几个小鬼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不想为了自己今后的丧事,而再耽误诸葛铃三年。毕竟眼下的诸葛铃已经十八了。在当时已经算是老姑娘,是万万不能在拖下去。再拖,就没人要了。
于是,他便托人去说了。这个媒人依旧是上次为诸葛燕说亲的司马徽。
娶亲的队伍是早上出的家门,到诸葛家这儿已是过了晌午。在女方的家里匆匆用过午饭之后便,将诸葛铃迎上了那蓝色的婚车,诸葛铃正坐其中。在车外,左边跟着是女方的家长李晟和诸葛亮,后边跟着的则是媒人司马徽。队伍很长。一路吹吹打打的拉了近一里。他们从襄阳的北门出发,穿过繁华的大堤区,沿官道往鹿门山而去。那就是庞德公的家了。新郎新娘将在那里拜堂成亲。
婚礼是在傍晚举行的。关于这个似乎有两种说法,一是说,因为这结婚中有一个婚字,人们就认为黄昏比较适合。又有一个说法是,因为这结婚是男娶女而入。男为阳,女为阴。故对应一天的时节,日为阳,月为阴。便以日月相交的黄昏傍晚来作为举行典礼的时刻了。
从襄阳到鹿门山的距离不是太远,但路程也是比较赶的。因为庞家是住在山里,过得是那种耕读传家的半隐居式的生活,这前去的路就不是那么好走了。离开了大道之后,队伍就像一条蛇一般在细小的山道间盘旋而进,挪挪的扭摆着身子,寻找通往目标的途径。
大约到了申末队伍终于到了鹿门山庞家。看着那简单山门之上的一片片被蓝色包裹起来的屋子。李晟在感叹庞家业大的同时,也对今日出现的这场与他原本所知都大不相同的婚礼充满了兴趣。他原本以为古代的婚礼都是以红色来作为喜庆的颜色呢。却不想,眼下这个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的婚礼却是用蓝色来作为喜庆的颜色。
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一袭青衣,李晟在路上颇为古怪的询问令一边的司马徽:“为什么结婚都是用蓝色的啊。用红色不是更加喜庆吗?”
“红色?那不合礼仪啊。”司马徽闻言一愣,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觉得这个不够鲜艳是吗?事实上现在的婚礼已经比以前要好上许多了。至少有点喜庆的样子!”
“怎么说?”李晟不解的望着他。
“你读过礼记吗?”司马徽问道。
“嗯!读过。”李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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