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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门阔行(5)

那队人马闻声上前,但在路过叶府府门时全部停住。

“叶培陵,虎贲骑主将、江陵城巡防卫指挥使、白门客使,你职衔挺多啊。”其中一名甲士卸下身后的轻弩,箭尖直指前方。

叶培陵审视着持弩人,他不记得巡防卫中有这副面孔。

“不用猜想我的身份,今晚叶府灭门,会让你死明白。”持弩人寒声说道。

“能在江陵杀我叶培陵,你怎么不直接去渚宫啊!”

“咦,跟恁主子比嘞?瞅你那鳖样,配吗!”伺候人口音突然转变,瞬间破掉他身上的肃杀气息。

叶培陵没心思琢磨这人的来历,公府衙门的六名甲士已经提刀封住了后路,南北去向皆被堵住,这大道太通透也不行,若多几处转角,他还能有周旋一会,而当下只能是张嘴求救。

“爷是有头有面的人,刚才听你讲,爷府上的老小亲眷都被灭口了,这得给个说法,让爷闭眼的说法!”叶培陵怒道。

“还问,俺这不是准备说嘞。”

“爷能不问吗?你全家要是死了,就一言不发的等着仇人言语,自己连个主动话都没有?”

“问就问,腔儿还不小,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啥嘞。”持弩人说话间轻抬弩机,短箭破发而出,钉入叶培陵左边那名侍卫的面门上。

叶培陵看着地上瞪眼而死的侍卫,意识到今夜难有生机,这般距离,轻弩破发出的力道最大,数息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不吭气了?那听好,你有仨头衔,而今晚这种下场,便是白门客使带给的。”

“五年前接管家族时爷才知道还要当这白门客使,又不是爷主动去做的,你们犯不上用这绝户计吧?”叶培陵面露狰狞,他觉得自己太冤,因为在南朝做白门客使并不稀奇。

秋家入主江南后,李家开始疏远与各方势力的关联,因为在明面上要有一个态度,尤其是针对三大节度使的态度,毕竟他李家不能跟着唱反调。但生意还是要做的,所以李家在不方便插手的地方招募客使,替李家与当地的势力联系,照看生意,相当于一个中间人。

当时有资格做李家客使的门户不多,大多落在当地有名望的家族身上,有大利益可取,所以算是个肥差。但局势转变,秋家朝廷决心清理白门,要废了李家的武功,招来李家的不满,听之任之损失太大,索性将白门精减后藏于暗处,做起探查袭杀的生意。而作为反击,李家将白门扎根于有客使的地方,既方便图存,又能监控一部分拿银子却不做事的人。到最后干脆将培植听命白门的客使,这样行事更为方便,对当地的方方面面也能掌控的更深一些。

就这样白门客使散落南朝,虽然重新培植的客使身份隐秘,但细细探究起来,还是能发现一些踪迹。

而像叶培陵,以及其父这样的客使,并非出自白门,毕竟他们所在的江陵城是张镇添说了算的,谁做客使自然要听张家的。

虽然他们父子不用听命白门,但该有的配合还是会做的。本月城中的刺杀案,叶培陵就是在得到张世禄的首肯后,才对白门杀手进行助力。否则这些杀手别说反复行事两次,还能安然无恙,单是持刃进入南北大道就万难做到。

今夜叶培陵因客使身份受累,才被逼入绝境,他当然觉得冤枉,或者说心有不满,南朝那么多白门客使,怎么就偏偏选他叶家,再者自己不过做了五年而已,别处做满十载的都大有人在,所以这轮也轮不到他啊。

“咦,这怨不了俺。”持弩人一手持弩,一手摆动否认。清了下嗓子后又说道:“以你的家世,祸兮旦福不会无故寻上门,关联早就存在,只是到了该解除的时候,所以此遭祸事,注定临门。”

“若非张家的干系,你最多受个牵连。”

“跟蕲州的太子有关,爷猜的对不?”叶培陵绝非蠢笨之人,今夜这种手段有几家势力使得出,怪他不谙朝堂政事,当蕲州的大案传至江陵时,就该提防了。

可笑的是他们都没想到清洗之势如此凶猛,还如此深入,只盯在南都城不掀波澜的朝堂,看太子党的动静,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人物——秋家新君。

太子党明面默然好似妥协,而新君却已经选择雷霆击杀。自古凡牵扯到储君的之事,就没有善了的例外。叶培陵在渚宫行乐时,张世禄说离收服前朝公主不远了,他还觉得皇室宗亲不过尔尔,现在方体会到,何为天子之怒,皇家威严。

“做龙椅的,该有这般清洗的手段。”

“咋,送恁主仆俩上路?”

持弩人又喊出一副中原农夫的模样,若没手上那具装填过箭矢的轻弩,还真觉得他要送人远行上路,朴实无害。

“爷未见过咱秋冥朝的太子,他叫什么来着?”

“秋忆鸿。”

此时大道上起了动静,巡查到这段大道的兵士发现异状,立即召集临近的守岗兵力,开始围堵叶府府门前的不明人员。

随着声响,轻弩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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