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露吟玖
就在秋忆鸿尚有闲心占美人便宜的时候,塔外列阵以待的不明势力主动向塔内的两人喊起话来。
“齐公子请太子殿下答话。”
“滚,没听下边有人叫你。”温卿芸猛踩秋忆鸿的脚面,痛的他收回占便宜的手。
“没听着啊,你听着你答话。”秋忆鸿靠在塔墙,呲牙咧嘴的抱着被踩的脚掌指使温卿芸。
“好啊,我可看到那阵列后边有位风姿卓绝的妙人,这话你不应可别后悔。”
“再卓绝也抵不过某人的翩翩翘臀。”说着秋忆鸿伸头观看那阵列,找来找去也没看到什么卓绝女子。
“站在白袍男子身旁的美男子,你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寻常。”温卿芸在一旁指明提醒。
秋忆鸿再次看去,那白袍男子年岁不大,身姿挺拔双手背后颇有玉树临风的姿态,其身旁站着一位美男子,但身形比之寻常男子过于苗条,再细看那身前微微凸出的饱满之状,就明白原是女扮男装。
“好眼力,不愧是梅老大派来辅佐孤的得力干将。”秋忆鸿笑道。
“可入殿下高眼?”
“什么高眼,孤的眼光岂能是用高来形容的。”瞥一眼温卿芸后,秋忆鸿继续打量那白袍男子。
“那殿下的眼中能容何许容貌?”
“按你的身姿相貌度量吧。”秋忆鸿随口道,他刚才随忙着占人便宜但也听到塔外的声音,现在正细想那言语中的齐公子是何许人也,要知道齐掾那老小子已经被按在大牢中,齐家那还有什么公子。
但他没注意到,话落间身旁美人的脸颊微微泛起的红晕。
“齐公子请殿下露面谈话。”
塔下再次响起喊话声,秋忆鸿则站立塔窗前示与众人,但并不言语。
“齐恒拜见太子殿下。”那阵列后的白袍男子上前,对着处在高塔上秋忆鸿拜道。
“他娘的七层太高了,咱们下到第三层再说。”
秋忆鸿带着温卿芸下到禅塔第三层的塔窗前,对那自称齐恒的男子问道:“哪家的齐公子,把孤困在这禅塔内?”
“殿下恕罪,臣来自九江齐府,有紧要的事要与殿下商议,所以才出此下策。”
听到九江齐府,秋忆鸿温卿芸两人相视都看出对方的疑惑。
“你不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温卿芸想起来时路上在那渡口处遇上的一群人,其中为首的便是那齐恒,而刚才在那七层塔窗前看的不甚仔细竟没发现。
没让温卿芸声张,秋忆鸿朗声道:“这怎么能是下策,简直是杀人不偿命的上上策,比之于齐掾明目张胆的拦江劫人要高明不少。”
秋忆鸿摆出齐掾来,若那白袍男子真是齐家派来的,要谈的急事莫过于齐掾一案。
“吾兄不挡宵小之人蛊惑,才做犯下此等罪过,殿下该知晓齐家怎会差那拦江劫下的些许金银,今日齐恒受家父所托,面见殿下为家兄申辩。”
“谁是宵小之人?”秋忆鸿冷笑道,心中骂起齐恒的娘来,这说辞也太过牵强,摆明就是替齐掾甩锅。
“殿下这几日擒拿的十六人,除去江源江鞍两兄弟外,其余诸人皆乃奸邪小人,均可按我大冥律斩杀以安天下百姓。”
齐恒不光是要护着齐掾,还要保下江朝守的两个儿子。
“若是殿下明察,齐家全族必世代效忠我秋冥朝。”
“孤若是糊涂呢?”
“殿下乃是天命之子,绝不是迂腐混沌之人。”齐恒说着示意身后的侍卫向前一步,以表其真诚。
“这话讲的不错,给孤好好说说齐掾是如何受奸邪小人蛊惑的?”
齐恒面露喜色,他没想到堂堂的秋家二公子如此容易让步,心中升起轻视之意。
而秋忆鸿则低声询问温卿芸,能否召集暗卫救援,温卿芸则告诉他今日出城,身上没带红烟令。
“那奸邪之人每日伴家兄寻乐,后更以寒食散诱食,此药性烈且极易成瘾,家兄每每服之,五内如焚,性爆如火,需赤膊跣奔,寒卧寒食以发药性。可没想到服此药数载后,一般的散药行为已没有作用,奸邪之人便引我兄长到那大江之上,迎风散药,遇到来往的商船便劫下,用屠戮平民发其药。
所以家兄所犯罪过,乃是受寒食散及奸邪小人所累。”
秋忆鸿听后,不禁感叹齐家所说的缘由出人意料啊,竟能想到用寒食散背锅。
此药又称之五石散,用十几味石药组成,药性猛烈复杂,服用后需食冷食散热,所以亦称寒食散。
可服用此药后,仅靠吃冷食散药是不够的,还要加以冷浴,散步、穿薄而大的宽衣等举动,以此适应药性。即所谓的寒衣、寒饮、寒食、寒卧,但饮酒却要温热,这些举动被称为行散或石散。
此药盛行于魏晋,人服之,性情暴躁,言语狂妄,绕城池奔走行散。更有甚者以此物增益房中行乐。
现在齐家人以此为借口,推罪于石药,当真是在给秋忆鸿扯淡。
“服药后杀人散药,好说辞。”
“殿下以为可否?”
“扯淡!孤若是以此说辞应付天下人,倒真是愚蠢了。”秋忆鸿骂道。
见塔内的太子突然转变态度,齐恒只好威胁道:“殿下是非要治罪于家中了?就不怕永困在这禅塔中?”
“怎么,还有胆量杀孤?”秋忆鸿反问。
“有何不敢,又何来杀害殿下之说。这禅塔不过是着火焚毁罢了。”
齐恒吩咐手下,找来寺庙中的薪柴堆积与塔下,摆明了要焚塔。
秋忆鸿见此情景,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心里却急着计较如何逃出升天,怎么都没想到会被人暗算,碰巧的是温卿芸还没带能救命的红烟令,这倒不是怀疑她,而是眼下两人要变成一对火烤鸳鸯了,他慌的不行。
“别急着放火,若是孤答应放了齐掾呢?”
“这可是殿下说的放人,我等自然笔墨伺候。”齐恒一招手,让人端出笔墨纸砚。
“把塔门打开,孤给你写手谕。”
“莫急,臣给殿下送上去。”
齐恒亲自端着笔墨进入禅塔内,从那门框下递进。
“殿下写好后可要加盖印信,一定要立刻放人。安庆城外的家父见到我兄长后自会传信,那时臣一定负罪请罚。”
“你可真是个好弟弟,据我所知齐家不就齐掾一个男丁,你从哪冒出来的,不会是齐老爷的私生子吧?”温卿芸对着木门轻声道。
“并不是,我是旁系血亲过继于家父这一主脉,今日所为使美人与殿下受困,当真是不得已为之。”
“不过殿下不愧为能伸能屈审时度势的大丈夫,齐恒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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