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忆鸿刚喊完,原本商船上的百姓开始围上来质问,更有甚者直接动手围殴,好在这齐掾有两下子挺耐揍,直到口鼻冒出血沫众人才停手。
“哈哈,继续打,来继续打。小爷今天死在安庆府,你们都得陪葬。”可能是船楼上的官兵看到主子被围攻,直接轰出一排炮打在岸边,立时就有人被震的耳目渗血,有几人受伤严重肢体分离时连句骂娘的话都没有,当场见阎王。
船楼开始靠岸,刚才围攻而上的民众见状散开,有的已经悄悄逃离码头。
“您看到没,都当着您的面开炮伤人。这炮火不打北蛮人,反倒打无辜百姓!”秋忆鸿为一船人喊冤叫屈。
“押下这两人,送往城内交于知府大人。”黑瘦官差赶忙吩咐,他一个不入品的小吏管不来这事。
于是秋忆鸿与齐掾被押往安庆城内。
安庆府知府袁东易出身西北将门,算是一名文武双全的儒将,如今正在府邸内头疼,头疼自家那败家儿子。
他膝下只有一子,是文不成武不行,打小愚钝书经不熟,本想送他去西北军营操练一下,减减那一身的肥膘,不成想进入步军操练营没两个月,手臂折了,没法子只好接回家中养着。
四年前他受诏调往江南,原想江南士族大家众多,自家儿子就是再无用也能交上一群门第不错的朋友,偏偏人家就是不争气,沉迷于奇淫巧技,整日琢磨着炮仗烟火。亏他这做老子的费心竭力,又是攒钱又是四处拜访结交关系。
“唉,天宝你能长点心吗?爹的仕途最多也就是个四品知府了,袁家一门的荣辱总要交到你手上。与你同龄的要么科考至仕,要么远游求学,再不济人家都开始接触经商一途,你呢?就摆弄这些玩意!”
跪在地上的男子低头挺直腰背,不带一句辩解的。
“爹您歇会。”
袁东易是没辙了,自己的儿子性情温和毫无上进之心,他就是再打骂也无用,你看这孩子还提醒他休息一下别累着。
“我真想废了你!”袁东易今日来了火气,厉声骂道。
“爹,您这话有僭越的意思!”
“我……,你现在脑子管用了?”袁东易气恼的不行。
“爹爹,莫要生气。待我们姐妹出嫁离府,还不是要天宝侍候在您身边。天宝性情敦厚温和不与人争夺名利,能够安稳守在您身边也是好事啊。”长相清灵的女子在一旁劝慰。
“清芷说的不错,咱们袁家干嘛非的往高枝上攀,天宝再不济卖烟花炮竹也能给您养老。”又一女子开口,相貌与刚才那清灵女子竟一模一样,袁东易好福气,这俩女儿竟是一对并蒂芙蓉。
“姐,我那不是给人听响用的。”
“闭嘴!”袁东易呵斥。
“唉,这世道怎么会让人安稳过一辈子,你们还是年少。”袁东易抚须叹道。
“秋哥一定能打下个太平盛世!”胖墩墩的天宝突然接话。
“混账,那是太子殿下,谁让你如此称谓!”
“秋哥说的,我就是可以这么叫!”袁天宝站起来回道。
“太子一句玩笑话,你这痴儿还当真了。”袁东易正要接着教导儿子,见知府衙门来人禀事,顾忌颜面压下心中怒气。
“九江齐家?”听完小吏的禀告,袁东易思付自语,片刻后起身离府。
“天宝,你跟二姐我俩个说实话,是不是又借人银子了。”
“我配出一道新方子,需要大把银子采购原料,只好跟张大少借钱。”袁天宝老实回答。
“糊涂啊,你怎能与那泼皮无赖扯上关系!”唤作清芷的女子开口,其姐为清凝袁家排行老大。
张大少乃是安庆府的第一号人物,据说能攀上南都城的萧家。
“平日里任你玩闹,为何这几年你在这上面花费的银两如此之大,再好的配方还不是制作炮竹!”身为大姐的清凝教训道。
“大姐,我都说多少次了,这不是做炮仗用的!”
“那是做什么?跟大姐二姐好好说。”清芷问道,可一问到此处袁天宝就默然无言。
“不说可以,你天天秋哥秋哥的叫,是不是跟那人有关系。”清凝猛地一拍桌案。
“是,等以后秋哥会给你们说的,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胖墩墩的袁公子转身离开,又回到府邸后院捯饬他的奇淫巧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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