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方兴来自最前线,这几日召公虎对这个毛头小子也青眼有加,此时也都停止议论,把目光投向方兴。
方兴面对这突然的提问和众人的关切,虽有些发怵,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略加回忆,答道:“今日遇到的赤狄祭司,倒是和屠杀赵家村和围攻彘林的赤狄不是同一批,他们的服帽大有不同。”
召公虎又转身问赵札:“赵氏贤侄,对于太岳山附近赤狄兵力部署,可否查清?”
赵札道:“禀太保大人,赤狄此次近乎全军出击,行动迅速,我军皆应接不暇,不知其深浅。”
召公虎继续问道:“那敢问赵氏贤侄,可否有破狄良策?”
赵札道:“太保容禀,札私下意为,赤狄人此次出征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其实他们或许并非铁板一块。”
“此话怎讲?”
赵札道:“前日,大司马率兵来解我赵邑之围,但是在王师攻城之前,赤狄突然减少围城之兵,这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事实上,留下来攻城的赤狄士兵竟大多不堪一击,成了手下败将,如此看,这些留下来继续攻城的士兵,并非赤狄主力,而是掩护赤狄大部队撤退的诱饵。”
大司马程伯休父道:“这么说,原先围城的赤狄兵力是大大超过解围之日的兵数的?”
赵札点头道:“正是!此前赵札说过,赤狄人虽然势大,但是他们其实是多个部族组成的部落联盟。目前,大部分隗姓赤狄部落只是暂时服从于东山皋落氏和廧咎如氏的统治,但是并未真正心服口服。”
“这又何以看出呢?”
赵札道:“我提审了几个俘虏中的将官,他们大多对自己被大部队抛弃而耿耿于怀,说他们是部落的牺牲品。”
召公虎点点头,道:“也就是说,被留下来的那部分赤狄士兵,是迫不得已留下当诱饵,而并非心甘情愿?”
赵札道:“正是。不仅如此,昨日赤狄人又在密林之外,摆下疑阵,引诱周王师前去追击,并且在林子中布下剧毒。结果,赤狄人不善用毒和解毒,再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牺牲的同样还是隗姓的红衣赤狄人,而黑衣赤狄则安然无恙。”
程伯休父倒也听出些许端倪,道:“这么说,东山皋落氏和廧咎如氏的黑衣赤狄分明就是拿隗姓赤狄当肉盾和挡箭牌了?”
赵札朗声对众位道:“以赵札愚见,赤狄人若是众部落齐心协力,个个勇士视死如归,我等倒是需要提防再三。
“而今,赤狄内讧在先,撤退在后,撤退时部落间互相猜疑、利用,这是胆怯的征兆。黑衣赤狄本意督战,却对隗姓赤狄的将士草菅人命,虽说他们坐拥鬼方秘术,但是我们也没必要闻之色变!”
召公虎闻言大悦,道:“既如赵氏贤侄所言,想必此来赤狄部落间已生嫌隙,必然有机可乘!大司马,进军太岳山,同赤狄人决一死战,可否有作战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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