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札接着道：“大周建国之初，山西之地就经常叛乱，为首的便是唐国。唐国是尧帝的后代，在殷商时期得到分封，同商王朝还有鬼方关系密切，是殷商的西部屏障。

“直到周成王时期，周公旦亲征灭掉唐国，并将唐国之地分给成王母弟唐叔虞，在晋水之边建立了晋国，这才使得山西稍定。”

召公虎点头道：“晋国的建立，是带有重大使命的，一来要融合这里的狄人，二来要分化从夏朝就开始积累在唐地的反动势力。从这个角度说，周王室分封晋国，寄予厚望。

“唐叔虞也没有让周成王和周公旦失望，受封晋侯后，他因地制宜，因势利导，执行‘启以夏政，疆以戎索’的策略，以夏戎之政治夏戎之地，以夏戎之法理夏戎之民。”

程伯休父道：“这听起来的确与众不同，那效果如何呢？”

召公虎道：“和齐太公、鲁国刚开始在山东半岛遇到夷人和殷商遗民强烈抵抗不同。山西的晋国没有强推周政，便在这么一个夏朝遗民和赤狄人为主的土地上取得成效。

“在唐叔虞治理下，农牧得到显著发展，政绩斐然可观。在后来同鬼方残余势力的交战中，唐叔虞还俘获了隗姓九宗和职官五正，这些俘虏也被周成王和周公旦赏赐给了唐叔虞，更加壮大了晋国势力。”

赵札道：“正是！我在晋国之时，晋侯屡屡对我说起晋国的‘启土政策’。历代晋侯不断吸收赤狄人的势力，壮大自己的国力。晋国日渐强大之后，通过隗姓九宗的影响力，不断分化、同化隗姓的各部族，隗姓的赤狄大多都投入华夏族的怀抱。

“赤狄在晋国的怀柔政策之下，渐渐不再具有攻击性。晋侯们还利用戎狄‘贵货易土‘的特点，用廉价的货物换取赤狄人的底盘，开疆拓土，大大压缩了赤狄人的生存空间。”

召公虎问道：“那既然如此，此次的赤狄又是从何而来呢？”

赵札道：“只因这些年隗姓逐渐失去了对赤狄各部族的控制力，所以有两个外姓赤狄部族趁机发展壮大，一为东山皋落氏，另一个就是廧咎如氏。这两个氏族统治赤狄部落的方式，竟是靠原先鬼方灭亡后就失传的巫术！”

“什么？巫术！”众人目瞪口呆。

国人暴动后，巫术和卫巫成了众人闻之色变的字眼，此时大伙也屏气凝神，等待赵札的下文。

赵札定了定神，道：“鬼方灭亡后，赤狄部落群龙无首。虽有不少赤狄人被晋国吸收，但是不愿接受华夏同化的赤狄人还占多数，只是他们苦于势力式微，无能为力。

“然而，东山皋落氏和廧咎如氏声称他们继承了鬼方的通灵术和替身术，这就理所当然控制了部落联盟，将原先已经七零八落的赤狄部落又融到了一起。”

召公虎瞪大了眼睛：“通灵术和替身术？”

赵札道：“这些都是鬼方最早的原始巫术，至于他们到底是不是真会巫术，恕赵札孤陋寡闻，无从得知。”

听罢，众人面面相觑，召公虎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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