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各位大人们很是高兴,不过见皇帝还是阴沉着脸,不知怎么回事,果然,崇祯又对杨景辰道,杨爱卿,杨阁老,不知你现在所任何职?众人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看来有事,平时杨景辰又多依附薛国观,一向目中无人,诸位大人也懒得管闲事,便不由生出观望看热闹的心思来。
杨景辰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冒出来道,臣,臣现忝居刑部尚书之职。崇祯又问,刑部管何事?杨景辰道,掌天下刑罚之政令,以赞上正万民。凡律例轻重之适,听断出入之孚,决宥缓速之宜,赃罚追贷之数,各司以达于部。尚书侍郎率其属以定议,大事上之,小事则行,以肃邦犯。
崇祯点点头说,阁老记得很熟嘛,那朕问一问阁老,倘若有朝廷大员阴交地方官吏,贪污受贿,并且互相勾结,以为内应,图谋造反,该治什么罪呢?杨景辰吓坏了,浑身哆哆嗦嗦,一句话也不敢说,史可法出列道,陛下!倘有此人,若依律法,当千刀万剐、抄没其家、夷三族!
杨景辰“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道,陛下赎罪!陛下赎罪!都是那该死的毛文龙,都是罪臣不争气的儿子,被抓住了把柄,以此要挟罪臣!罪臣岂敢造反!罪臣不敢啊!
崇祯道,子不教,父之过!虽有情原,但是你屡受皇恩,为何不暗中禀告与朕?即便无心,亦是骑墙之人,朕岂能饶你,来人,将此贼子剥去官府,打散头发,交刑部严审!
杨景辰一边被拖走,一边喊道,薛公救我!阁老救我!薛国观吓得忙出列道,陛下明鉴,臣,臣实不知!臣该死!臣有罪!崇祯道,朕知卿与杨景辰过从甚密,为令群臣信服,朕令你主审杨景辰谋逆一案!然后又对韩爌说,刑部乃六部堂官,不是一日无人主事,韩爱卿可有推荐之人?
韩爌思索片刻道,臣保举现任山西巡查御史文震孟,此人博通经史,长于《春秋》,酷爱《楚辞》,颇有自比屈原之意,且为人忠义,当得此任。
崇祯便道,既然韩爱卿推荐,想必是锦绣之人,那便擢文震孟为刑部尚书,封建极殿大学士入阁,协同薛爱卿办理此案!
过了几天,陕北传来消息,韩爌道,陛下,丁启睿、汪乔年不负陛下重托,将高迎祥等叛贼围在安塞,斩高迎祥等叛贼贼首十余人,歼灭叛贼万余,虽有小股贼人四散,丁启睿正派兵四处剿灭,想来已无大碍;孙传庭将军业已收复固原镇,生擒周池,正屯驻固原,伺机收复延绥镇,现已将高迎祥等人首级并周池一并押往京城。
崇祯点点头道,朕多行仁政,料贼人必不能成事。韩爌又道,不过汪乔年亦上奏折,直言陕西旱情日益严重,即便玉米、番薯等收成亦是颇微,尤其是延安府,去年全年无雨,草木枯焦,民争采山间蓬草为食。蓬草尽,则剥树皮而食。树皮尽,则掘山中石块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又烧人骨为薪,煮人肉以为食者,而食人之人,不数日即面目赤肿,燥热而死。于是死枕藉,臭气薰天。
崇祯吃惊道,何至如此!韩爌又接着说,尤其是安塞等地,自遭兵祸以来,高迎祥等贼人在安塞县城外掘数十个大坑,每坑遭填埋者不下百人,不及掩埋者,又不知还有多少?小县如此,大县可知,一处如此,他处可知。而庆阳、延安以北,饥荒更甚。各州县已经开仓放粮,但灾民甚众,现在各州县粮仓已经告急,汪乔年已经紧急从甘肃、河套等仓调粮,本来这几处地方粮仓便是备军粮,不是特别多,汪乔年请求户部自两湖和四川调粮,内阁已经蓝批准允,户部又拨赈灾款五百万两。
崇祯想了想道,此事单靠朝廷之力怕还不行,承恩,速传徐岘、徐屺、赵清衡、薛文周见朕。不多会儿,四人便到了殿内,行过礼后,韩爌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徐屺笑道,陛下不必多虑,韩公不必心焦,旁的不敢夸口,目前贸易局可支配的存粮百万石,臣这就命贸易局自山西、湖北调拨十万石。赵清衡也道,虽然土地局刚成立,正好可以优先在两湖清理土地,下官可以速派人前往陕北,收拢灾民,前往两湖,阁老不必担忧。
薛文周也道,目前西安仓、太原仓还有几十万石军粮,如果陛下准许,亦可拨调。韩爌忙道,不可,不可,徐伯、赵大人所说倘若成行,则陕北之灾可解也,两仓乃备野战军所用,岂能随意支取。
徐岘也道,陛下,陕北之灾亦是朝廷之灾,府库司随时听后陛下调遣。崇祯便道,户部既然拨了五百万两了,那府库司便拨调五百万两补了户部的亏空吧,省的罗喻义又跑朕这边来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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