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学生去洛阳也不差这一点赶路的时间。”
……
一路上,苏秀和蔡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从蔡邕的言语中得知此次回洛阳是应好友马日磾(di)的邀请前来参加一个宴会的,参加的人都是和蔡邕有着旧交的老朋友。
苏秀知道像蔡邕这样在之前受到种种不公待遇的如果被人知道回到洛阳,那将会面临很大的危险,尤其最想要他死的还是现在权势如日中天的宦官集团,可以说蔡邕这次回洛阳那是在刀尖上跳舞。
但是蔡邕还是来了,并且还是带着家小一同而来,这其中的意味可就有点不同了,或许是因为曾经让他身陷险境的中常侍曹节已死,或者是蔡邕在洛阳附近能够找到安全之所,让他不需要太过担心家人的安全。
众人昼行夜伏,在八月底终于抵达京师洛阳。就在两年前,苏秀第一次来洛阳的时候还是一介草民,如今时隔两年,当他再次回到洛阳的时候,他却是平定泰山郡山贼的一地郡守,这身份的转变让苏秀也不禁感慨万千。
众人一行进了洛阳,苏秀将蔡邕安全送到马日磾府上,这才转身去往英雄楼投宿。
“伯喈,方才那个年轻人是何人啊,你不知道你现在身份敏感,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你回洛阳了吗?怎么还让个不知底细的人送你过来。”马日磾远远瞧见了苏秀送蔡邕的一幕,等苏秀走后方才拉着蔡邕问道。
“翁叔多虑了,此人乃是泰山郡守苏平狄,在路上我们遇到山匪,多亏平狄出手我才幸免于难,况且这一路上我都在观察此人,发现他谦逊有礼,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况且此人也是有着大抱负的人,那首《出塞》便是出自他之口,这样的人难道翁叔还不放心吗?”
“哦?是他?我记得前年张让向陛下推荐过此人,说此人文韬武略,有大将之风,让陛下授他泰山郡守一职,以观后效。虽说此人似伯喈所说,但是与阉党走得太近,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不得不防。”
“哈哈,翁叔多虑了,平狄在路上给我说起过这事,当时他问我一个问题,我觉得挺有趣的,今天我也不妨问问你。”
“什么问题?”马日磾心下疑惑,究竟是什么问题一下就让蔡邕认同了他这一捐官之举。
“他说‘试问刀者,正乎?邪乎?’”
这算什么问题,马日磾心下不解,这和他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啊?
见到老友疑惑,蔡邕微微一笑道:“刀者,兵也,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若是以刀兵为恶则邪,以之惩恶则为正,故刀之正邪皆在用刀之人。”
“现在同样的道理,苏平狄虽说是通过张让捐官而得的泰山郡守,但是他没有伤天害理,鱼肉乡里,也没有私加税赋,收刮民脂,反而剿山贼、宽赋税,重农桑、修道路,其中的种种用的都是他合理合法所得,那么我们为何要去排斥这样的贤明之人呢?”
听到蔡邕对他的评价,马日磾确实没想到苏秀是这样一个人,人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从古至今只听说过当官只为捞钱的,从来没听过当官是为送钱出去的。
“伯喈,那你说他捐这个郡守为的是什么呢?能够花钱买个郡守之人想必不会在意那一点俸禄,到任之后还不停的洒钱出去建设当地,恕我孤陋寡闻,自古也没见过这样的圣贤之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过几天不是叫了子师、子干。义真他们吗?到时候你给他一份邀请函,当场问一下不就明白了吗?”
“那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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