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鸳鸯领命去了,不多时带进来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给贾母和王夫人福了一礼道:“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这老妇人便是赖嬷嬷,打小便在贾母身边当丫鬟,是从史府出来的,年岁和贾母差不多大,今年七十来岁。
赖家作为荣国府的家生子,因为赖嬷嬷服侍过贾母,所以赖家备受贾母的恩宠,在宁荣二府里很有权势。
赖嬷嬷的两个儿子,赖大和赖二分别是荣国府和宁国府的管家,尤其是赖大,在荣国府里的权利很大,贾琏和王熙凤掌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宜,但是贾琏经常与赖大商议,最后再决策,具体经办时,贾琏还会把这些事全交给赖大。
因为他有贾母这个靠山,又有贾琏亲自委托,所以有时候赖大说话倒比主人还管用,人事调配、工程转包、经营采购、利润非配等等都要他经手。
管的多,缝隙就多,缝隙一多,油水自然就多,如今赖家在外面也有一套大宅子,还有个私家花园,虽然比不上荣国府里的花园,却也是不遑多让。
这么些年来,赖家依附在荣国府身上,假公济私,犹如蛆虫一般,贪墨的银子仅仅是库房里的现银就有七八万两,这里还不包括赖家在外面的那些产业,倒比一般的大户人家还要富裕。
赖嬷嬷还哭求过贾母动用关系给自己的孙子赖尚荣捐了个知县,由富转贵那是指日可待。
“你出去看一看琮哥儿住在什么地方,打他五十个板子,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以后别再往府里递什么劳什子请帖,再有下次,可不是五十板子能了账的。”
“是,老太太。”
……
贾琮宅院。
左等右等等了半天,既不见晴雯回来,也不见迎春等人到来,正焦急间,只见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跟着几个仆役。
贾琮一眼便认出了这马车是荣国府的,走上前去,见马车旁的那两个仆役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贾琮心中奇怪,正欲询问时,只见马车里下来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妇人。
“你便是琮哥儿?”那老妇人开口道。
“正是,不知您是?”贾琮慢慢的后退了一步,心中戒备,来者不善啊。
“传老太太的话,杖责五十,让你以后不要再往府里递什么请帖,再有下次,严惩不贷。”老妇人一挥手,两个仆役走上前抓住了贾琮的肩膀。
另外一个仆役从马车里拿出一条长凳放在地上,看着贾琮,皮笑肉不笑道:“三爷,请吧?”
贾琮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因为贾宝玉,无可奈何的趴在了长凳上,在没有彻底和贾府划清界限前,他还不能忤逆贾母。
两个拿棍棒的仆役一左一右,举起棍棒就朝贾琮的屁股和背部抽打下去。
贾琮强忍着巨大的疼痛感,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润湿了有些干枯的青苔,不远处,几个孩童正伸着小脑袋默默的看着,一张张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小如意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打她的三爷,转身朝里面哭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在院子里练武的李少游听到动静后,抄起一根枣木棍,就朝门口窜去,看到贾琮被几个人按在长凳上抽打,二话没说,挥起棍子就朝一个仆役扫去。
黑色的木棍划过虚空,狠狠的砸在一个举棍抽打贾琮的仆役身上,只听见噗嗤一声,随后传来骨骼的碎裂声,那仆役惨叫一声,飞出去老远,摔在地上,抽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另一个仆役见状丢下棍子就想跑,李少游手一抖,手中的枣木棍直直的飞了出去,戳在那仆役身上,那仆役扑倒在地,痛的直打滚,哀嚎不已。
赖嬷嬷吓了一跳,指着李少游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打荣国府的人,我看你是活够了,还不给我拿下?”
剩下的那些仆役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如意蹬蹬的跑过来,想搀扶起贾琮,贾琮摆摆手,自己勉强爬了起来。
李少游转过头看向贾琮,见贾琮摇了摇头,慢吞吞的捡起地上的枣木棍,又慢吞吞的走回贾琮的身后站定,淡淡的看着赖嬷嬷等人。
“好一个无法无天的庶孽。”赖嬷嬷怒视着贾琮,恨声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贾琮也懒得解释,拱了拱道:“还请回去后代琮给老太太磕个头,就说孙儿受教了,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躺在地上犹如死狗般的那两个仆役被其他几个仆役抬起来往马车里一丢,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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