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务太高,不正常。那太高职务的获取,必然也不正常。
“一个人,可能是傻子。人多了,必然就不傻。黄泰国,乃长期与我龙汉并立之国家,其上层人士,自然不能用傻子去形容。
“杭勇自称葛元,前往黄泰,表现比较优异。黄泰择优录用的时候,不调查他吗?一查,根底不干净,还怎么会委以重任。
“但按照你刚才的描述,杭勇已经被委以重任。不仅如此,梁尘国与龙汉国的战场,瞬息万变,黄泰国居然派他前往。须知,那样的前往,必有临机决断之权。黄泰国凭什么信任他呢?”
说到这儿,公冶方仪停了下来。
涂山愣了片刻,才察觉,公冶方仪在询问自己,在等待自己的回答。就说:“末将也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但你猜得到。”
“猜得到?”涂山就认真想了一下,“难道,他屠杀了大批的龙汉人才!”
“善良是好事,但不能因为自己善良,就去猜测别人善良,”公冶方仪说,“已经猜到这份上了,为什么不放开束缚呢?
“杭勇,是家族推荐的。同一时期,各地家族推荐进入朝庭的人成千上万。假设杭勇杀掉其中八千,对黄泰国又有什么好处。杭勇杀那八千,一开始,多半只因为私怨。后来,则往往因为众人缉拿,他不得不反抗,这才越杀越多,数量增至八千。
“因而,就算他杀了八千家族推荐者,他仍然不能获得黄泰国的信任。”
——
涂山想了一下,说:“那,他只能杀现任官员,而且还是重要官员……只不过那样一来,龙汉这边还能信任他吗?”
“说得好,”公冶方仪道,“正常的卧底密探,龙汉这边会给他个原因,黄泰调查过来,表面证据会证实,杭勇在龙汉混不下去了。但那样的原因,有层次限制。只能是地方小吏在迫害他,不能是朝庭大臣在压制他。如果是后者,一过去,就得交待龙汉这边的重要情报,就得不偿失了。
“到黄泰之后,同样因为层次,他应该当不了大官,其升迁的进度,至少应该比你慢。黄泰那边,不愿意他晋升,是一层意思;不愿意信任他,又是另一层意思。
“现在的情况是,黄泰已经让他做了高官,并且非常信任他。这就证明,他业已让龙汉国蒙受了重大损失。”
涂山问:“是不是站在黄泰的立场看,杭勇乃龙汉的罪人,回国必死,已经不可能是卧底密探了,只能踏踏实实地做黄泰的臣子?”
“是的。”
“既然如此,那他又为何没有杀我?”
“两个原因,”公冶方仪说,“一是他保留回归龙汉国的权利,二是他认为你不重要。
“刚才你说,他是家族武堂俊杰;你则考得一塌糊涂。所以,第二个原因应该是主要原因。
“至于前一个原因,相当渺茫。但他已是高官,又不需要亲自养你看守你,没什么付出,就仅仅是不杀你而已。反正在他眼里,你不可能是他的威胁。”
涂山倒吸一口凉气,问:“前辈刚才说,他回归龙汉国,相当渺茫。他自己,是否也意识到渺茫?他的心,到底是站在龙汉还是黄泰?”
“照情理推测,他应该也意识到了。意识到回国渺茫,但仍然保留着渺茫的可能,这并不是心向谁的问题,”公冶方仪道,“其实现在就可以做个总结中,杭勇应该就是被龙汉派往黄泰的卧底。
“但他这个人,属于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他并不看重到底自己守护的到底是哪个国家,他看重的,只有他自己。
“你应该听说过土匪招安吧:小头目,做小官;大首领,做大官。所以他到黄泰之后,把卧底任务置之脑后,一门心思往上爬,要做大头目,甚至不惜给龙汉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有朝一日,他回龙汉,就不能是召回,而只能是招安。
“他不会提出回归,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套取过黄泰的真正情报。他只能是偶尔表露出对故土的思念之情。届时,如果龙汉国这边主动联系他,必定在对应品级基础上,再升三级才行。”
对于卧底变招安什么的,涂山并不是很在乎。涂山说:“其实那些都不重要。末将想要再次确认的是,他真的已经给龙汉国造成了重大损失?”
“当然是真的!”公冶方仪说,“尽管我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我们已经知道了结果。他,杭勇,只有造成了龙汉国的重大损失,黄泰国才会信任他并委以重任。这是一对一的因果关系,结果一定,原因必然一定。”
“如此说来,末将就能理直气壮地找他报仇了!”涂山起身抱拳行礼,“杭修竹多谢前辈!”
——
“少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到底愿不愿意为南宫夫人效劳?”
“啊?”涂山都忘了还有这件事。
“啊!你以为老身白帮忙的啊!”
涂山想了一下,说:“复仇之后,愿凭南宫夫人差遣!”
“你不靠上棵大树,怎么复仇?”公冶方仪讽刺道,“是以为末学后进能够与风流俊杰抗手,还是以为杭勇古板大度会跟你单打独斗?”
前一句,涂山有灵气修炼的底牌相抗,但后一句,就不行了。原剧情中,杭勇使用了卑劣手段。现在的进程里,涂山本来还不知道,但经公冶方仪分析,已知杭勇卑劣更胜原剧情。
卑劣的杭勇,自然不会单打独斗。他会调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去应对涂山的复仇。
如此一来,涂山就犹豫了。
不借公冶方仪的势,等自己也发展出一定势力与杭勇相争,估计要几十年后了。借势,则会在一定时间内,放开复仇任务。
涂山说:“若能助我向杭勇复仇,末将愿意听从南宫夫人差遣。”
“你这是提条件,本末倒置了,”公冶方仪说,“这就相当于‘信之则有’与‘有之则信’一样。不能讲条件的。”
好吧,那不过是个形式。不提条件,南宫夫人为了让我尽心为其工作,仍然会满足我的条件。
“行,在下愿意听从南宫夫人差遣。”直到此时,涂山才不自称末将。也从侧面表示了改换门庭的意思。
——
“那好。相关仪式,回府之后再说,”公冶方仪说,“现在,你可以说说那个杭勇的特点。”
涂山点了点头,说:“天江州杭家,按文武资质,分文武两堂。杭勇入武堂几年之后,便做了魁首。推荐考试之前的最后一次年试,寻常弟子内功二十年,他则有三十年。这还不止,他修炼的,还是普通基础内功。”
“没了?”
“没了。”
“那,你当时内功几年?”
“五年。”
“不会吧?虽然你弱,但不会这么弱吧?”
“我入的文堂,本是文堂魁首,因为意外,断了文途,这才转到武堂。年试的时候,我刚刚习武两个月左右。”
“那还差不多。来,全力击出一掌试试。”
涂山提起内力,依言击出一掌。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