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转了一圈,二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壑子把弥子的那件鲨鳞甲从地上捡起来,顺手放在床上,猛然叫道:“人,人呢?”叔子和琅琊命郎齐刷刷地转头望向他:“什么人?”
“那个,躺在这里的,那个男子。。。”壑子比划着。
对呀,最早看到那女子时,她正趴在一个晕迷的裸着的男子身上,而现在那个男子已经不在床上了。就算他趁他们和女子缠斗时醒来逃跑了,可甬道那么狭窄,他们几个肯定不会毫无察觉,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从这间屋子里消失的。果然这间房间有机关。
命郎守在门口,警戒甬道的情况,甬道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他们似乎闻到了生人的气味,开始朝叔子他们的牢房挪动,每个人都伸出双臂,张牙舞爪,如僵尸般,甚至有两三个已经到了铁栅前,从栅栏缝隙伸进手臂,琅琊命郎用长刀横扫着,逼着他们缩手,有一个甚至被砍断手,也依然不退。难道这里都是不怕死的不成?
叔子和壑子必须抓紧时间了:敲了敲床板,声音实在;摸摸床头,也没有可以移动的机关按钮;又拉了拉幔帐,也没动静。床下也是空的,也就是男子并非从床板坠落。
“既然这床没问题,我先躺一会,实在太累了。这厮下手够重。”壑子嘟囔着“咚”地仰身倒在床上,叔子刚想说他:“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就见壑子一下子不见了,居然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叔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什么,对门口的琅琊命郎喊道:“我也去了,你跟上。”说着自己也一下子倒在床上。琅琊命郎头还没回过一半,余光就看到叔子的身影消失在床上。他瞬间收了刀,两步就跃上床,脚还没站稳,人就不见了。
是被吸进来的吗?叔子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像悬浮在空气中,又好似躺在云朵上,难道像那次在能如寺地洞里,被光柱吸进去的感觉?好像又不像,那一次是被幻觉吸引进入光柱的,进去后就完全失去了知觉,而这次更像卷进一次漫长而寂寞的旅行,在静寞的空灵中,飘啊飘。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儿时那满园暗香如醉的梅花,一阵风过,漫天花瓣如雪如幻,他想伸手去接,可浑身无力。多久没有回家了?家中小弟是否已经长高,他想着想着嘴角浮起笑容。如果真是一场魂游的旅行,就不要有终点。然而任何旅行都不会漫无目的,就像此刻,他从云中君一下跌落为凡尘子,现实的冰冷重重将他摔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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