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了半天东林党,相信大家心中定然有个疑惑,东林党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的出现对于明朝是福还是祸呢?在此我将抽出一部分篇幅来隆重介绍一下东林党。
东林党主要指明朝末年以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政治集团,这里的“党”是朋党之意,并不是我们想当然的政党。
我们素知学术是严肃谨慎的,而政治则是复杂黑暗的,充满了尔虞我诈,明眼看来二者似乎没有交集,更有甚者,“高冷”的学术界更是反感与政治搞在一起。我们经常会听到某某学者对某高级官员闭门不见。但我们的东林党却颠覆了我们的认知,成功地将学术和政治结合在了一起,并且毫无违和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着实让后人叹服。
东林党的大boss是顾宪成,是东林党的领袖人物。顾宪成,字叔时,号泾阳,常州无锡人。万历八年(1580年),进士及第。先后在户部(财政部,民政部)、吏部(人社部,中组部,编委)任职,后外放到桂阳(今属湖南)、处州(今浙江丽水)等地为官。后来又奉调回到户部,任户部主事(正六品,中央部委内处级干部)。无论在中央还是地方,也不管在哪个部门,无论是什么岗位,他都不谄媚权贵,不阿谀奉承,而是秉承着自己做人、做官的原则,公正廉洁,正直无私。
初涉官场的顾宪成,把他那胆大包天的愤青角色展现地淋漓尽致。当时正是张居正改革的黄金时期,其时言论纷杂冲突频仍,但凡是有反对声音的地方就会有大棒、有辞退令,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张居正完全配得上“铁血宰相”的称号。
我们的主人公顾宪成就是众多反对者中的一员,一门心思地要与首辅张大人对着干。他才不去管张大人的主张和决策对不对,反正你说好的我就说不好,你支持的我就坚决反对,你做出的指示,我就进行严厉的批判。
就这样一个人,居然没有得到张居正大人的处罚。肯定有人会有疑问,张大人那么不留情面,辞退了那么多中下级官员,怎么会让顾宪成这样的愤青存在呢?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当时的顾宪成仅仅是个六品小官,与张居正大人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他说的话对于万里之外的张居正(内阁首辅,相当于宰相)来说,只是蚊子在嗡嗡扇动翅膀罢了。
按理说,他这样的愤青应该是很不招人待见的才是。可事实恰恰相反,他在户部结识了许多与他志同道合的愤青,大家因愤世而惺惺相惜,因才华而齐济一堂。
时间转眼到了1582年,这一年,张居正病重,文武百官为了讨好这位“铁腕宰相”,竞相为他求神祷告,顾宪成才不去跪舔这位张大人呢!同僚怕顾宪成日后遭张居正嫉恨,悄悄地在来宾名单上签了字。这顾宪成是多好面子的一个人哪!天天说着张居正的坏话,到头来却给张居正祷告,那真有点儿让天下人笑掉大牙的意思了。于是骑着马,到了张居正府上,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名字划去了。这充分展示了他不依附权贵的耿直性格。
亏的我们的顾大人运气好,不久之后,张居正命丧黄泉,顾宪成并未因此而受到追究。
俗话说:“身死债灭”。如今张居正已经死了,顾大人与张大人之间的糊涂账应该一笔勾销了才是啊!顾大人也应该能消停一阵子了。可事实并非如此,原来我们的顾大人是对事不对人的。就算没有了张居正,他依然会履行自己直言忠谏的责任的。他调转枪头,将目光投向了新的内阁。
张居正死后,次辅王锡爵成功上位,成为新任内阁首辅,同时也荣升为顾大人新的征讨目标。这番征讨,与铁腕宰相张居正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王锡爵完全没有能力应对。他的拥护派和反对派很快闹的不可开交,这就是大明党争的开始。
此时的党争初见端倪,并不是高潮。高潮则是万历二十一年(1594年)的“京察”。
“京察”是明朝吏部考核京官的一种制度,每六年举行一次,以“四格”、“八法”为升降标准。
“四格”即:守、政、才、年。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守即操守,分廉、平、贪;政表政务,分勤、平、怠;才分长、平、短;年则指年龄,分青、中、老。
“八法”为: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分别给以提问、革职或降级调用的处分,年老有疾者退休。
“京察”本身看来是好事,但既然涉及了官员的奖惩和升迁,势必会造成结党营私和徇私舞弊的情况。到了明朝末期,这种势头愈演愈烈,最终闹的不可收拾。
1594年的顾宪成,已经升任吏部文选司郎中(专司百官的任免、升迁,是个肥缺,正五品,司局级)。这一年,大家迎来了大明王朝六年一度的“京察”,对于这个绝佳的排除异己的机会,官员们岂会放过?那一年的“京察”异常混乱,这次京察成了党争形成的标志,也给明朝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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