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加上暴雨的洗涮,视线变得更加模糊,然而,一道道黑色身影却显得如此的清晰。
一人,二人,三人...
一个个从昏暗的雨帘中走出。
上天似乎为了配合他们出场,翻滚的乌云中,闪烁出一道闪电,将他们的身影全部照亮。
十五人,穿着黑色雨衣,在衣帽的遮掩下,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可是,手上的各种武器却漆黑的夜里,闪烁着异样的寒芒。
踏...踏..
他们踩着深浅不一的水洼,不急不慢地朝营地走来。
新月似乎感受到了墨小白的异样,抬起头,看向前方,当她看到这些身影时,身子一个踉跄,眸子里掠过有一丝绝望。
营地,还有多少人可以战斗?
这场战争,还能赢吗?
嗖..
一阵风夹杂着雨滴在城墙上掠过,转眼之间,老营长已经站在了城墙,他依旧穿着那件破烂不堪地作战服,上身缠满了绷带,殷红的血迹在绷带中溢出,化作了一圈圈涟漪。
他重新带上了拳套,目视着前方,站在左侧的墨小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应该,
也感觉到绝望吧。
“警戒!”老营长举起了手上的拳套,仰天大吼了一声。
足足过了接近三分钟,营地的钟声才响起来,
或许是雨下得太大,又或许是敲钟的人力度用得不够,导致这次的钟声,响不够清脆,带着一阵沉闷的隆隆声。
铛~铛~~
钟声在营地中荡开...远去,
“一级警戒?”
当流浪者听到钟声的时候,他们多希望是幻听,又或者说是一场闹剧。
看着一个个躺在床榻上的伤员,每个人都布满了绝望。
他们,
还有能力战斗吗?
有的妇人已经开始捂脸大哭起来,她们在抱怨,她们在怒诉上天的不公平,
可惜,
在这个糟糕的时代,根本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就算有,也不会降临在她们身上。
现实,
很残酷,
击破了她们的所有希望和幻想。
原本已经陷入熟睡的伤员,隐隐约约从梦里听到了钟声,缓缓睁开眼,当他们确定是警戒的钟声时,却抬起了头,和身边的伤员对视了一眼。
起身,
开始穿戴作战服,拿起自己的武器。
“阿姆,你要干嘛!”牟利连忙阻止正在处理伤口的战士,他断了一条手臂,腿上还有五六个程度不同的伤口。
伤得这么严重,连走路都成问题,
还怎么战斗?
“身阻敌人!”阿姆的目光噙满了坚定,紧咬着牙站起了身,拿起放在床榻边的铁剑,单手扛在肩上,走出了金属房。
紧接着,
不管是受了重伤还是轻伤,只要能站起来的,都一起走了出去。
或许,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必须站起来,和战友站在一线,能不能杀死对方,他们不知道,
先去了再说。
牟利看着他们踉跄的身影,捂起嘴,低声地哭泣着。
城墙的地面上残留着一滩滩血迹,残留在这里的血腥味仿佛怎么也洗涮不了一样,弥漫在空气中。
一群人,在互相扶持的情况下,走上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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