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赵小八想下楼梯的时候,这时候又传来脚步声,很杂,不过不像刚才那胖子那么大声。赵小八已经看到上楼的是谁,就等他们上来之后给他们行礼问好,又突然想到少爷说的话,赶紧看向少爷,不过少爷好像没发现,就看着上来的那主。
赵睿崖看着上来的,四个人,他都认识,确切的说,按以前的自己来说,这些都是他的朋友。不过自从上次乡试没中,赵睿崖刚开始还与他们有些来往,可是每次都拿这事来对他冷嘲热讽。赵睿崖渐渐气不过,就慢慢断了联系。赵睿崖吐血,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没中举,他们不也是没中。神气个鸟?
四人之中看到小八就知道赵睿崖也在这里,上来先四处张望,见赵睿崖正看着自己,为首之人便走过去拱手道:“睿崖兄别来无恙啊,为兄听说前几日你得了大病,甚是不安啊。如今看你还健在,也就放心了。”他故意把健在这两个字说的很重,赵睿崖根本不在意,接他的话说:“健在健在,你不健在了我都健在。胡公子放心吧。”“你!”那人生气想要反驳什么,身后一人拉着他说道:“哎~文德兄别跟睿崖兄见怪,想必他也是因为乡试为中,所以心中郁郁而疾才吐血的吧。”听身后那人那么一说,胡文德也笑道:“阮谦兄说的对,睿崖兄,是为兄的不是了。不该在你乡试落榜的时候再提这些啊。”这次他又把乡试落榜说的更重。赵睿崖听了只是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个富二代,那比得上你胡公子,胡县令之子,官二代,你不是也没中嘛。你都不中,我没中也没啥稀奇的。”胡文德这次气急,他虽然总拿赵睿崖不中之事气他,但绝对不允许别人提自己也为中举人之事。
不过这时,小八正好和店里的一个伙计拿着很多油纸袋上来,这次没理上来的四个人,只是和伙计一起把赵睿崖桌上的饭菜往袋里装。看到这一幕,胡文德几人都有点奇怪,随后就好像发现非常可笑的事说道:“睿崖兄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赵家穷的吃不起饭了?吃了这顿还要想这下顿?”赵睿崖听了这话却是冷笑道:“很多人都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甚至连这一顿都吃不上,浪费是可耻的。”胡文德却说:“浪费可耻?那睿崖兄你岂不是……”他还没有说完,却听赵睿崖那边自顾自的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关于这首诗,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现代人看来,可能觉得很幼稚,三岁小孩也会背。但对赵睿崖来说,这确实是他接触的第一首唐诗,小的时候母亲总是用这首诗来教育他不能浪费一粒米饭,因为每粒米饭都是农民伯伯的辛苦。而且现在应景,赵睿崖就随口背了出来。
听着赵睿崖的诗句,这四人一时间愣在那里,他们都知道其实赵睿崖的文才不差,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出一首像样的诗词了。今日这四句,正好符合了刚才两人的对话。赵睿崖却是不理他们,收拾好东西自顾自的准备走下楼去。却听李文杰那桌说道:“善虎兄,听说赵家那清韵阁新来了位歌姬,那小脸蛋,能掐出水来。”赵睿崖停下脚步,走到李文杰的桌前说道:“李兄,新来的那位歌姬美不美?”李文杰看赵睿崖走过来,刚开始还诧异,听他这么说就冷笑道:“赵小子你是耍我吗?你赵家的楼子,你问我美不美?”赵睿崖也不急,说道:“李兄误会了,前几日小弟卧病在床,并未见到什么歌姬。”李文杰想了想,时间也对,几天前在魏成子来之前,赵家已经把丰阳城里大大小小的大夫请遍了,赵睿崖病重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他想到,别说赵睿崖了,可能他老子赵德尚那几天也没什么心情看新歌姬了。不过他毕竟还是和赵睿崖不对付,没好气道:“不知道,没见过。”
赵睿崖“哦?”了一声,又道:“那如此,明日我请再坐几位去清韵阁喝酒如何?”赵小八又有些愣了。当然这不是因为赵睿崖去妓院,在这个时代妓院是合法的,而且像以前的赵睿崖这样文人还经常去,赵睿崖以前也去过几次,不过有人看着,他自己也知道,只是喝喝酒聊聊天,别人乱来了他干瞪眼。这次赵小八愣是因为前两天赵睿崖才成亲,这就要去红香阁了。家里可如何交代?李文杰开始还不信,问道:“当真?你逗我呢吧?”赵睿崖却哈哈笑道:“明日戌时起,小弟做东,几位赏脸,不见不散。”李文杰听了却道:“怕你不成?去就去。”
赵睿崖却不再说什么,和赵小八走下楼去。下楼之前,他听到胡文德在那说道:“与莽夫为伍,自甘堕落。”李文杰立刻喊道:“你说什么……”
出了云来酒楼,赵睿崖回头往二楼看去。这时听声音就知道二楼已经乱做一团。赵睿崖只是笑了笑,也没管的意思,就大步往家走去。他当然并不是真的要请李文杰喝花酒。这只是个借口而已。他只是好奇,想去看看自家的这个青楼里,到底有啥秘密。
不过这一切好像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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