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王关心!”苻宏略略抬头,仔细斟酌,小心地回道,“宫中大小事体,均有父王前期范本为例,倒也顺当。”
苻坚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见苻宏有些疲惫,惊问道:“太子有心事了吗?怎么看上去这般憔悴?”
端着酒樽的苻宏突然跪地,拿左手的袖口抹起眼泪来,道:“父王!”
苻坚惊诧地瞪了一眼苻宏,凑近他,低声怒道:“何事这般烦心,竟然让太子也不顾场合的抽泣哀嚎了?”
苻宏跪在苻坚的面前,举起酒樽,一仰脖子,将酒吞下,用手抹抹嘴角的泪水和滴漏下来的酒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孩儿愧对父王的栽培!”
苻坚一脸疑惑地看着苻宏,看他神色不对,转身起来,吩咐赵显晟,交代下去,大王有事现行离开,诸位将士继续尽兴,然后,径直走向他的阿房宫。
太子会意地起身跟上,一边酝酿措辞,一边想着老太后的叮嘱:千万勿忘自保。
苻宏身为大王的长子,脾性上深得苻坚真传,唯一不足,就是有点优柔寡断。
到得御书房,坐定身子,苻坚急问苻宏,道:“何事慌张?从实说来。”
苻宏二话不说,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孩儿有罪,甘愿受罚!”
“太子何罪之有?”苻坚疑虑重重,不放心地、意味深长地道,“你可知道,寡人对你的要求,向来都较为严苛,因为你是太子!”
“孩儿知道父王的良苦用心,只是,经不住诱惑,犯了大错了。”苻宏颤抖起来。
“经不住诱惑?”苻坚觉得莫名其妙,笑道,“太子至尊,权倾朝野,自有呼风唤雨的能力,焉能有你感到稀奇的东西,让你把持不住?”
苻宏点点头,忽然间目光迷离,神情有些黯淡,道:“孩儿虽有万物,也确有稀罕之物,让我迷醉……”
太子开始进入心驰神往的梦幻般的状态,他鲜有的这等模样,让苻坚有些担忧起来,便伸手触摸着苻宏的额头,疑惑道:“太子是不是发烧了?”
苻宏摇摇头,告诉苻坚:“我刚回来复命的日子,偶遇一个姑娘,她朝我回眸一笑的那一瞬间,软化了我的心;我以为我能轻松地与她有一场互为倾慕的爱恋,谁知,注定了难以天成!”
“这有何难?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苻坚轻松地道,“只要太子真心喜欢,寡人让人说合一下就行了。”
苻宏苦笑一声,道:“可是,那女孩也不告诉我,她是个有夫之妇,当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时,却又告诉我,有了身孕。”
苻坚听了这话,虎躯一震,惊疑地道:“竟有此事?岂不是作奸犯科?”
“当我再次看望她时,她竟然主动对我示好,意欲缠绵,而我自认为,作为太子,怎能与轻佻之人苟合?于是,在躲避与拉扯中,不小心将她摔倒了,然后,得知,她的胎儿,无意当中被摔掉了。”苻宏胡乱扯道,“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啊,所以,孩儿终日恍惚不安,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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