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试一试,“九叠杀仙尊,大小都不论”,很霸气,也很嚣张。
死在九叠嶂下的仙人很多,天上的仙人更多。
那巨大蚕蛹忽然停止,一抹金色雷光骤然崩裂。
福童动了,身形前弓,一拳在前,一脚在地,身架斜向上,一个旋转,瞬间而至。
身后积水起波浪。
拳头之上流雷光。
佝偻身形的田伯,缓缓直起身,一动不动,也是一拳缓缓打出。
两拳对接。
怦然起雷霆,小巷之中如有炸雷,滚滚震动,地面如擂鼓,积水颤抖不已,水花迸溅。
便是这一声震动,高空之中,隐隐出现覆碗如割小天地的那层天幕。
田伯有些意外,慢慢收回拳头,表皮已然焦糊,是雷霆炙烤的缘故。
田伯更意外的是,他竟然退了一步,被那个倒在积水里,还在呕血的汉子,打退一步。
倒在积水中,以手肘撑地的福童,望向那个,又向前迈出一步的老者,吐出一口血水。
田伯站在先前的位置,云淡风轻,轻笑道:“九叠嶂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不行。”
小桃树蹲在福童面前,伸手擦拭师兄嘴角的血迹,边擦边哭。
福童脸色惨白,开始有雨水落在脸上,顺着额头,留下鼻梁,滑过嘴角,滴在胸前的麻布衣服上。
福童睁了睁,被雨水弥漫的双眼,看着眼前同样如落汤鸡的小师弟,笑了笑,“小师弟,你怨咱吗?咱没有照顾好小师弟,咱的拳头不太行啊,要是咱们的师父,那个老东西,就得死翘翘了!”
小桃树使劲摇摇头,雨水四溅。
福童眉笑颜开,缓缓站起,身形佝偻,伸手轻轻推了推小桃树,示意小桃树站在身后。
然后,慢慢直起腰,抬头挺胸,一手绕后,开始拔刀。
田伯讥笑道:“不错,一件半仙器,威力不小,你要不要试试破开我这层天幕?我也想看看敕令山的独夫,有几斤几两?”
福童缓缓拔刀。
刀名“分岳”,又名“断”,厚刀无刃,漆黑如墨,直刀,上宽下窄,无柄。
田伯很有耐心,继续道:“不得不说,你师父春秋道人,很厉害,一双拳头,就敢杀仙人,也是你这般窥十的时候,哪里用得着什么半仙器!”
福童手中执刀,双眼缓缓闭合。
田伯神色轻蔑,嘴角微微勾起。
北北胡早早躲避一旁,小桃树站在师兄福童侧后方。
小巷之中,四人皆不知的是,天幕之上有天幕。
有一位身穿宽大道袍的娃娃,便坐在天幕之上,静静俯瞰下方。
随后瞥了眼斩龙坡,没想到都来了,老猴子,病秧子,还有那个一向不出山门的老狗。
半爿楼主,沈潭子也来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再遮天幕,只怕一个也瞒不住。
面容稚嫩的道童,眼神深邃,他有些不明白,什么时候,一个天上的槛仙,竟然也敢算计敕令山的弟子?
他哪来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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