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流城,看到福童的那一刻,陶昌泰便想到了“好出独夫”的敕令山,想到了春秋道人的那个徒儿。
只是,听说,那个爱吃肉的家伙极少下山。
所以,陶昌泰不敢确认。
加上,挑霞岭的再相逢,那个背刀的家伙,熟门熟路的轻松模样,陶昌泰便几乎确认了。
果然。似乎那个根骨极好,还没起火的小娃娃,也是春秋道人的徒儿?
看两人极亲近的样子,关系应该很密切。
他可没有听说,春秋道人又收徒弟了。
下一刻,便明了了。
福童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让陶老哥见笑了,这是咱小师弟。”
福童拍了拍身前,小桃树的肩膀。
陶昌泰啧啧道:“春秋道人好福气啊,从哪里又寻来个独夫苗子?羡慕死个人啊!”
“对了,你俩不会是来看俺的吧?”
福童嘿嘿道:“咱是陪小师弟,来看太爷的。”
陶昌泰恍然大悟道:“哦,俺想起来了,那位司马老先生,也住这?”
这时,客舍方向,有一个讥笑嗓音响起。“呦,太爷的重孙子又来了!”
蒙蒙细雨中,众人视线同时转移。
是那个青词诰的少年,蹲在客舍前,一棵桃树上,笑容灿烂。
随后,桃树下那位灰衣老仆,向众人致意。
接着,旁边客舍中,太爷便出来了。
太爷笑容温和,瞥了眼少年,便望向了小桃树,看见了那位虎背熊腰的汉子,笑起来很可爱的娃娃,还有那位气质淡雅的妇人,以及小桃树身边的福童。
都是熟人,虽然和那一家三口只见过一面,但是感觉很好。
然后,便见少年身后隔壁的客舍中,有一位面皮白净,略显脂粉气的青年人,走了出来。
气质文雅,身材瘦长,与众人见礼。
青年人身后,是一方面大耳的汉子,木讷无言,神色冷漠。
青年人嗓音轻软,有点娘娘腔。
自我介绍,是星星台的弟子,姓魏,叫魏官。
身后是他的师叔,性子寡淡,不喜欢说话。
蹲在树上的少年,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脂粉气的魏官,嘲笑道:“我猜,你一定是来摘桃花的吧,给自己做点胭脂,晚上对镜梳妆,点点腮帮子,涂涂小嘴唇,美美的!”
魏官也不生气,嗓音很平静,依旧轻轻软软,“猜对了一半,是要摘些桃花,做出些桃花胭脂来,可是不用。我只是喜欢调制胭脂,不喜欢涂抹,有时候会吃点,尝尝鲜。”
少年愣了一下,呵呵道:“是个奇葩,我喜欢。我叫赵擘画,青词诰弟子。”
不料魏官嬉笑道:“我不喜欢男子。”
赵擘画从树上跳下,朗声笑道:“你不会是个女扮男装的娘们吧?”
说着,少年大踏步离去,那位老仆随之跟上。
魏官还是没有生气,走入桃花林,细心挑选桃花。
就听赵擘画的声音遥遥传来,“雨中的敕令山,别有一番风致啊!”
陶昌泰一脸膈应,这就是青词诰和星星台的弟子,娘嘞,什么货色!
一个狂妄崽子,一个娘娘腔。
陶昌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瞥向福童道:“俺觉得,那个家伙不是个好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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