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和亲王的问题相比,阿里衮所言声势实在过低,直接被在场的高官忽略了。
“你们可有见到和亲王?”问话的是来保,至于乾隆,自始至终都躺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不是闲,是被气的。
汪由敦摇摇头,诚实地回答:“没有!从头到尾都未有见到和亲王。”
“这么说,此事与和亲王并无关联,只是单纯的一帮匪民造反罢了,是与不是?”来保对着卢焯问话,若是真和弘昼没什么关系,那么卢焯就是构陷,外加丢了官印,这便是罪加一等。
跪在地上的卢焯连忙抬起身,向着乾隆皇帝嚷到:“皇上!臣冤枉啊!此事真的是由和亲王一手挑起的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啊!”说完便哭,哭完便是头抢地。
来保板着脸继续问到:“证据呢?没有证据,如何证明和亲王参与其中啊!”他很心急,不停地给卢焯施加压力。
久未发声的李星垣抬起头说到:“启禀皇上!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和亲王是否有参与其中,而是派兵南下,连同广东水师清缴叛党啊!”
“臣附议!”来保特别起劲,此时南下,亦有机会拉和亲王下水。
傅恒想要站出来,他是兵部尚书,由他领兵南下是最合适的,他左脚刚动,站前他边上的弘晓便拽住了他,并向他摇摇头。若是以前,傅恒一定会挣脱弘晓,绝不会和他站在一道线上,但今天他没有,弘晓拉了他,他便很老实地站在了原地。
一直坐在龙椅上聆听的乾隆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字里行间带着火,“是天下太平久了么?是头驴就敢尥蹶子,金川完了,准噶尔来,现在准噶尔完了,浙江又来,是朕这个皇帝当的不随你们心意么?”这句话是咆哮出来的,乾隆额头青筋凸起,脸色潮红,一副吃人的模样。
一众官员统统伏地,不敢私言半语。
“阿桂,你即刻领兵南下,协同广东水师清剿叛党!”乾隆不再等待大臣商议,而是直接发号施令,他没有点名傅恒,他是知晓傅恒与弘昼的关系的,他真怕弘昼参与其中。
“那和亲王当如何处置?”说话的又是来保,不把弘昼扳倒,他来保便不死心。弘晓本是诧异为何来保总揪着弘昼不放,后又仔细一想,来保是站在太后那边的,便释然了。
“你们确定没有见到弘昼?”乾隆目光凌厉,如利刃刺在卢焯等人心头。
汪由敦看了看周围,李星垣又趴在地上不吱声了,他心中叹息,还得自己来说,“回皇上,确实未见到和亲王,按理,既然是造反,那自然图谋龙袍加身,若是和亲王参与其中,不自立为王,他又图什么?”
“哼!”卢焯冷哼一声,反驳道:“和亲王素来荒唐,他做事自然不能以常人之心去理解,汪大人此言岂不是在控告本官构陷之罪?”
汪由敦辩解道:“微臣只是就事论事!”他就知道,只要开口必定遭人怨。
“回皇上!”来保想了个策略,“之前因太后寿辰,而致宗室之会延期。皇上何不趁着宗宴之会唤和亲王进京?再者,裕太妃还在宫里,想来和亲王也不会不回来!”这是在弘昼没有参与叛乱情况下的一道双保险,万一平叛的过程中没能拉下弘昼,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弘昼弄回京城,至于罪名,平叛结束后,多加个人,又有多难?
弘晓站在众人背后,他的眼光阴狠毒辣,侧首之时,正好对上鄂尔泰的眼睛,两人嘴角同时上扬,恰似狼狈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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