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么早就起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严祌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弘昼在不在床上,一瞧弘昼人不见了,他心中猛地一紧就要唤起薛霖,不想转头却瞧见弘昼撸起袖子坐在圆桌边喝茶。
“严老醒了,呵呵,昨晚上睡得可好啊?”弘昼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对于为什么起这么早的原因他不想提。
薛霖揉着眼睛坐起,在揉眼睛的时候他就已经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看来真如王爷所言,我等多虑了!”
弘昼眯起眼笑了笑,没有去辩解,他转移话题,转身对着还坐在床上的两人,双手放在大腿上,挺直了身板,“这一路上两位也瞧见八一杠的威力了,可惜枪支的数量远远达不到咱们的要求,这几个月来不过只装备了一百五十支不到,这还是在拼命敢工期的状态下。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年到两年时间里,底层机动部队的主要单兵装备还是洋夷的燧发枪。咱们这次来的人手并不多,等路易斯来了,咱们主要谈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枪的问题,交付的日期还要再提前,第二件事就是缅甸地皮的攻略问题,怂恿他们动武是我们的目的,毕竟我们的主要精力并不在这里。”
“为了尽量不产生大的动静,我们的人会陆续地往这里感,差不多有六百号人,士兵的数量占一半,下个月底会集结完毕!”严祌汇报了人员的动向,那些士兵都是耿重手底下练出来的。
薛霖盘腿坐在床头上,路易斯他见过,以前洋夷在大清子民的印象里都是冥顽不化之徒,可是自从去过欧洲,他便知道洋夷聪明得很。薛霖皱着眉头说到:“这洋鬼子聪明得很,他会听咱们的么?”
“会!”弘昼很肯定,“咱们给他的糖粒让他赚了不少黄白,他现在不差钱,他只缺一样东西,那就是威望!想想我,以前也是个人见人弃的荒唐王爷,可是自打我从金川转了一圈回来之后,朝堂里所有人的眼光全变了。当我顶着正白旗、镶黄旗满洲都统以及议政大臣头衔的时候,京城那些曾经看不惯我的人便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三道四。倘若此前前去准噶尔的人是我,我敢保证不出半年,我麾下便有二十万死士。到了那时候,朝堂里还有谁敢对本王说个不字。只不过我是不想效仿朱棣,顶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过那余生罢了,况且我也不屑那个。但是路易斯不一样,他是皇嫡子,难道就因为长得丑,所以就应该不受见待?那皇位本就该是他的,谁都不能与他抢!”
“嗯!”严祌赞同弘昼的话,“我与这个威尔士亲王接触得不多,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不是一个愿意寄人篱下的人。他这个人看上去很随和,但是那双敏锐的眼睛告诉我,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咱们需要循循善诱,记住正事我来谈,你们二位要做的就是刺激他。路易斯是亲王,平时身边少不了阿谀奉承的人,但咱们不去捧他场。人都是有嫉妒心的,我和他的境遇差不了多少,往往别人的时运更能刺激到自己。当你们吹捧我的时候,他心中一定会有疙瘩,他便更加迫切地想要得到他曾经想要的东西!”弘昼目光直视地板,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严祌和薛霖两人点头。
“那这个小店怎么处理?”外面虽然没有人,但是严祌的眼睛还是瞟向门口,他已经没有了刚出京城时的慈悲。
严祌的意思是像对待江宁尚虞备用处一样处理这家店的人,弘昼明白严祌的想法,他摆摆手,“江宁粘杆处的弟兄可是在受罪,我也有预感,上面的那位有裁撤粘杆处的念头,那几个弟兄得找机会脱身。粘杆处是暗,惹不了人眼,这里不同,突然间换人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另外,初来乍到,咱们对这里也不熟悉,先留着他们。”
“这些都不是重点,能不节外生枝最好!”薛霖十分同意弘昼的话,他脸上浮起担忧的神情,“也不知道韩士承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这个新任的浙江巡抚可不好摆平啊!”他对卢光植有点印象。
四天后的下午,弗雷德里克如期而至,他们没有下榻上次的客栈,似乎是知道了这个旅馆不干净。
外国亲王来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弘昼的耳朵里,聚集在圆桌前的四人对视相笑。
翌日,弘昼带着耿澍三人出了客栈,这是这伙人来到大理后第六次踏出客栈的大门。让杜玉纳闷的是,这位亲王说是来谈生意的,但是每天都只让杜笙竽带着他满大街瞎逛,这也让杜笙竽享受了从未有过的买买买的待遇,而这一动作,更让杜玉发现了不得了的机遇。
上午出门的时候,弘昼没有再让杜笙竽跟着,他已经摸清了这里的地形和人文。
在探子的指引下,弘昼等人停在土窑子前,这里有些破旧,弘昼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黄种人,显然这个地方是被废弃的。
路易斯瞧见弘昼来了便喜上眉梢,他快步走出破窑,礼貌地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弘昼的手,就像是离别已久的情人,舍不得放开,“江宁一别,就像是在昨天,我还在回味先生说的话,哈哈!”
“我也是!”弘昼亦是握着路易斯的手不松开,他环顾四周,这里什么都没有,便皱着眉头说到:“这里也太寒酸了,大理像样的酒楼不少,为何落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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