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得都对!有钱能使鬼推磨,可咱们为什么聚在一起?是因为在大清,商贾快活不下去了,咱们需要一块净土,而不是这浑浊的泥潭。咱们有能力让自己过得更好,让自己身边的人过得更好。古人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管心中有什么样的理想、抱负,就算再不切实际,只要咱们变得足够强大,那就没什么可难倒咱们的。前面的大道是一片光明,咱们只能踏出去,止步不前,就只能葬身在这泥潭里!”弘昼洗脑的方式和大乘教可不一样,一个是毫无根据的歪理邪说,谈仙道佛,叫你看不到边,另一个确是实实在在科技文明支撑下的伟大抱负,科技就放在你眼前,你无法反驳,抱负寄存于你心头,你无法摒弃。
科技的神奇在于他给了你无限的可能,重要的是可能不是可能,而是事实。弘昼的洗脑不过是寥寥数语,其效果却是儒学宗教不能比拟的。弘昼没有言志,但开辟净土之言,用心已不必赘叙。
“八天后,我会和严掌事及薛管事几位启程去云南,我和威尔士亲王有约定,不过这一路会很赶,咱们需快马加鞭!”弘昼转向康逸和韩士承,“浙江的事情就拜托两位了!”
“哪里哪里!”康逸摆手,他和韩士承对视一眼,两人笑得轻松,“咱们和官府打过多少年的交道了,这种事情都练出来了,哈哈!”
看着他们的轻松样,弘昼点头认同。今天这会散了以后,他还要再去见一个人,既然是报着督学的名头出来的,自然得做得像样点。
“这场仗可不轻松啊!”乾隆缓缓地将手里的奏报放在桌子上,他身边的令嫔替他满上茶水,不过现在的乾隆却是满面愁容,美人在前,无心消受。
乾隆瞄了眼边上的令嫔,这位佳人每次都是不请自来,而且约好了般是和婉嫔一人隔着一天来,但是奇的是每次令嫔来的时候都是西北军报送上来的日子。他现在没有心思计较这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他只关心前面的战况。傅恒和弘晓的奏报完全不一样,弘晓提议后撤暂整军队,而傅恒却认为弘晓一味避让而错过了进攻的最佳时机。
前线的两人貌似又出现了去年金川的问题,就如同讷亲和张广泗不和一样,两个权职相当的人互不相让,直到弘昼到了战场,事情才被解决。傅恒和弘晓站不到一起,难不成得自己亲自到战场上督战?
李玉一直守在边上,他悄悄地直了直背,令嫔瞧见了只是微笑,若是今天在这里的是婉嫔,李玉绝不敢直腰。他陪着乾隆的时间长,乾隆心里在想什么,他基本上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乾隆跟前,小声地说到:“万岁爷,要不把王爷唤回来?”李玉口中的王爷单指弘昼,若谈论别的亲王,李玉会带上爵号。
“弘昼?”乾隆嘴里念着名字,他很想把弘昼唤回来,他有种感觉若是弘昼去西北,估计要不了小半年,这就完事了。但乾隆摇头,弘昼现在已经远离权势,他没离开京城之前,威望和声势如日中天,现在既然潇洒解脱,何必再去骚扰他,大清又不是无人。
“不用唤他!”乾隆摇头,“你说朕要是把傅恒和弘晓其中一人唤回来可好?”这两人对不上眼,放在一起只会事倍功半。
“如今未有上奏我军的伤亡人数,这说明暂时休整的策略是对的。老祖宗说了: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论实力,我大清八旗将士必然胜于准噶尔余孽,此时只要休整军队,伺势而发。虽是势胜,但不可强攻,古有孟德三正二奇,三正则是正面交锋,二奇乃是奇谋韬略。想来是傅恒大人心急了些,怡亲王心中定是有了这般盘算。然怡亲王多谋,傅恒大人神勇,二人缺一不可,不过是两位大人共事时间太短,还需要磨合罢了!”作为一个太监,能对孙武的思想有这样的见解,难能可贵。
乾隆点头,李玉说的内容是有道理,弘晓也在奏报里也提过,他自己本也是赞同的,但他唯一怕的就是两员大将互掐,想来若是弘昼去的话,还真没这档子事。不过奇怪的是,为何一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统领数十万精兵,自己心中便是忐忑不安,换成堂兄了,怎么就没了那芥蒂?
外面的太监快步跑进来在李玉的耳边念了两声,李玉对着乾隆躬身奏道:“万岁爷!皇后娘娘来了!”
乾隆闻言眼前一亮,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径直向养心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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