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乳娘吴氏,洪诗铃便不由得悲从中来:“她……她死了。”“甚么?!死了?”“对,在来福建的路上,一群明军围着我,要……要欺侮我,吴妈她……为了救我,被……被那群畜生给……给害死了。”
洪承畴皱皱眉,但听洪诗铃又道:“我原以为鞑子都是一群禽兽,却想不到,那明军竟是禽兽不如!”
洪承畴并不介意洪诗铃对清军和明军的评价,而是低头沉吟道:“这么说,她死前,甚么也没跟你说?”洪诗铃满面不解之色,道:“甚么?说甚么?”
洪承畴长叹一口气道:“呜呼哀哉,终究是舐犊情深。”洪诗铃道:“爹,你究竟在说些甚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洪承畴道:“铃儿,事到如今,我便也不瞒你了。其实我……不是你爹。”“你说甚么?”“崇祯五年的时候,一股流匪在庆阳作乱,我前往庆阳亲自指挥会战,与总兵曹文诏、贺虎臣一同剿匪。我们在西澳与敌激战十余次,我方均获大胜。在一次战斗中,匪首可天飞被我方斩杀。说来他也算是有几分硬气,当时他们明显不敌官军,手下护着他要逃,被我们追上了。我派人劝降,孰料他不仅不降,还连杀了我方十数名军士。这下我便留不得他了,只得将其斩杀。”
洪承畴顿了一顿又道:“他死之后,他的部将白广恩归降了我们,他后来一直跟着我,无论是剿匪,还是抗清……都立了不少战功。谁想松山一败后,他便有些急躁。后来跟着孙尚书[指孙传庭。]剿匪,我军在潼关战败,他又归降了闯贼。说来他也真是一员悍将,无论在谁的麾下,都是战功赫赫。只可惜……闯贼实非明主,山海关一战,他又降了清。我将来回朝之后,有机会倒要好生重用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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