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李远抄起马鞭就是一阵抽,吴群痛的嚎啕大叫,“番长饶命啊!我说的实话!实话啊!”
大概几分钟过去,吴群吃不住痛,晕了过去。
“啧,难道这厮真的就这么点东西?”李远也纳闷了起来,在他的印象里,做官做到布政使这一级,家里存个几万两银子是很平常的事情,你吴群又不是海瑞,凭什么这么穷?
“这厮肯定还有话没说,来人,提水来!”哗啦一声,一桶水浇到了吴群的头上,把他从晕厥中惊醒,“我再问你一遍,你的银子呢?”
“我……我没钱了……”吴群有气无力地回答,话音未落,咻一声,鞭子又落到了他的背上。
反反复复半个多小时,吴群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李远都累了,换了一个番子来执鞭。
“好了,今天先到这,明天让他养养伤,后天继续。”李远相当有经验,他知道再这么继续折磨下去,吴群很可能小命不保,得先让他恢复一下,再继续拷问。
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吴群一听这话,差点当场休克,人生最绝望的事情不是正在经历噩梦,而是明知噩梦会来却无能为力。
“我说……我说……”微弱的求饶声传到了李远的耳朵里,他回过头,扬唇一笑,“来人,笔录!”
十一月十日,锦衣卫和检察院的两份报告一前一后地送到了天启的桌上。
锦衣卫呈报:“广东布政使吴群,在任两年,得银十万,全数投入本地商会中,原本打算将洋行港口商埠尽数吃下,然被东南会馆商人捷足先登,遂在地契一事上对其百般刁难,至于其他罪状,臣等并未查实。”
两份报告对比起来一看,天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要定吴群的罪名,自然是能定下来的,毕竟他是以利益相关方的身份在干涉商业行为,算是变相的搜刮民脂民膏了,但是在天启看来,如果治了他的罪,那就等于浙东集团大获全胜了,将洋行放在广州也就失去了意义。可要是不治他的罪,督议院、检察院这一关怕是不好过。
就在天启犹豫的时候,被锦衣卫打了个半死的吴群自己上书来了,他以身体不适,疾病缠身为由,祈求皇帝让他病归养老。
吴群的折子让天启有点莫名其妙,他才刚刚五十岁,怎么就要养老了?天启遂把回到京师的李远叫了过来,问明情况。
李远可聪明,他当然不会老老实实说自己把人家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真一半假一半地回禀说,“吴大人体虚孱弱,稍加刑讯便吃不消了。”
天启一听,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撇了撇嘴巴,“下回下手轻一点儿,别动不动就用大刑,吓唬吓唬就得了。”
李远不好意思地笑笑,“万岁说的是,下人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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