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个人当中,除去吕布之外,他可能是最游刃有余的那一个。
“奉先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急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定主意,恐怕还得考量考量,到时候免不了也要与我军中的几位先生商量一下。”
“毕竟这般重大的一个决定,我不可能随意而定,还是得三思而后行的。”
“毕竟我从荆州一路而来,其间也损失了不少兵马,倘若再有较大的损失,恐怕会让我荆州不稳,那时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袁术这个乱贼,那自当是要除掉的,只不过我也得先保证我自身能够存续下去,要不然我怎能面对荆州百姓?”
“所以还请奉先别怪罪我,说话做事颇有拖延,实在是自有苦衷。”
“不过诸位放心,只要我回去与手底下人商量一致之后,立刻派人知会各位!”
刘表一副心里有苦的模样,仿佛这几个人当中就他最惨一般。
但吕布和曹操他们,都忍不住心里冷笑起来,这种扯谎的话,也就只能拿出来唬唬小孩子了。
在他们面前这么说,毫无疑问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吕布他们。
“打不打还得看我的想法,你们可不能左右我,先到边上歇着去吧。”
毕竟刘表现在其实还掌握着荆州的大局,没到晚年被架空的时候。
此刻刘表依旧属于颇有几分雄才的人物,对于荆州上下的事物,他完全可以做到一言堂。
什么回去和手底下人商量,那全都是托词,咋的曹操和陶谦就不用商量?
曹操他们也不说话,反过头来看看吕布,想要瞧瞧他怎么说。
吕布虽然心里对此感到鄙夷,但脸上却如和煦的春风一般。
“景升兄说的哪里话,联盟之事,本就要考虑在座诸位的想法,自然是各有各的决断,各有各的情况,何来怪罪一说。”
“景升兄要顾全荆州的大局,所以可能有所顾忌,这是人之常情,我非常理解。”
“不过在我看来,有一点景升兄却要细细思量一番,然后你可再作出决定。”
刘表愣了愣,赶忙开口问道:“还请直说无妨!”
吕布面带笑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景升兄如今坐拥荆州之地,此乃水陆要道,四通八达,为自古兵家必争。”
“守其一时自然不用担心什么,毕竟荆州地大物博,人口众多,钱粮充沛,乃是上上之选。”
“可倘若要长久的拥有下去,就得考虑考虑其他了。”
“比如说蜀中之地,又或者南边的交州以及南蛮,甚至说我们现在所需要面对的扬州之地,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兄长日后的威胁。”
“甚至说的再过一些,荆州与我河洛地区紧紧相连,我随意一动,荆州就必有反应。”
“你我两家毗邻,日后是不是也有可能起冲突呢?”
“当然了,我本人是没这个想法的,我可一直秉承着要与诸位保持上好的关系,一直和和气气,从不与他人起争端。”
“只是架不住手下人可能有时候会自作主张,毕竟我居中坐镇,有时候也管不了太多,有些不听话的手下,自作主张做了些什么,与荆州起了些冲突,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兄长又该如何应对这些呢?”
曹操等人面部都抽搐了一下,吕布这话说的……
什么和和气气,从不与他人争端,那说的是他吗?
怕是有什么冲突,吕布是第一个冲上前的吧。
还有吕布刚刚列举的蜀中之地、南蛮以及扬州,这些都也只是托词。
吕布真正的意思就是告诉刘表:
你的威胁是我。
你要是不听点话,接下来就调转枪头打你,到时候看你荆州能不能扛得住我吕布的威力。
这基本上等同于明晃晃的威胁刘表,刘表这个人精又何曾听不出来。
所以吕布说完之后,他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神情有些难看。
刘表有些僵硬的说道:“吕将军说的话有些高深了,我还有些没大听懂,不知可否详细说说?”
吕布不以为意,对刘表改了称呼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当然,既然兄长有要求,我也就详细说说。”
“在我看来,兄长接下来最好的法子,可不是死守一个荆州,而是想办法迈出步子,不论是往扬州,还是往南下,都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最起码不再局限于荆州,一旦与别的势力产生什么冲突,不会导致全局瞬间陷入战乱之中,也能有个转圜之地。”
“比如说彻底把袁术给覆灭,那景升兄怎么说也能够将地界往扬州这边挪一挪,到时候万一我那群不听话的手下,与你起了什么冲突,景升兄也不至于落入被动之中。”
吕布说了个不那么重要的原因。
但刘表知道,重要的还没来。
果然,吕布立马就接着说道:“在我看来,最关键的一点,只要景升兄在这最终决战当中损失了兵力,虽说削弱了实力,但最起码是大家一同被削弱。”
“比如说我,只要进行决战,就会损失兵力,后续我想要做些什么,恐怕也得休养一段时间。”
“可要是景升兄不打算进行决战的话,那我恐怕也只能够选择退回去了,毕竟少了一份力量还真不好进行下去。”
“我兵力收缩回河洛地区,那我可还有大把的时间,和大把的余力做些别的,比如说南下荆州,拜会一下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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