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高阳时分,韩丰与荣清带些素食就出发了。话说那日太阳真是热辣极了,整片天地像个蒸炉一样滚烫热腾、暖风连连。
这不,才走没多久,荣清就再也受不了了,到处嚷嚷着要找个小溪流,喝口水、洗个凉水澡。韩丰拿他无法,也只得四处密寻溪水。
良久,两人的脑袋正天旋地转着,一阵溪水潺潺、百雀争鸣之声悠悠传来。正蹲坐在青石上抱怨的荣清,一听此音,大喜而惊,急不可待地扒开丛草。
定眼一看。嘿,果真是潺潺流水、泱泱百翠。正当荣清要脱衣下水之时,韩丰忽得将其一把拉到身旁,轻指某处,邪笑道:“荣清,你看那边!”
但瞧手指之处,乃是一浅潭缓水之地,苇草之中隐隐显露着一少女洗浴之姿。玉雪凝脂、冰肌玉琢、浪花滋溅…身姿之美无法言语焉。
“哇!”
“荣清,喂,荣清…”
“啊?你别看!你打小可就和我姐定了婚配的,你不能看!”
“亏得你自擂为君子,非礼勿视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个草头懂个屁!”
“就你懂,有本事你画个美人出浴图啊!”
“哼!你以为我不敢!”
……
然后两人就毫无征兆、旁若无人地争吵开来。直至惊起那水中玉人全身入池,转头查看。
韩丰两人一见这女子正脸之色,不由得愣神片刻。清容国貌、溶娟秀丽、发卷盘横、笑靥如花,宛若初晨之梦花,清新舒爽。又似晚缤之韵霞,含羞淡抹。
荣清率先缓过神,见那女子发现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笑道:“这位姑娘,我与这狡亵小人并无多大关系。来此地就为讨口水喝,哪知一不小心叨扰姑娘了。”
“什么讨口水,不就是偷看姑娘洗澡!有什么大不了,别不承认啊。”韩丰拍着荣清肩膀,憋笑道。
此时那姑娘全身入水,仅露头浅笑道:“这能有什么嘞。我想两位不是山里人吧。”
“嗯?姑娘何出此言?”荣清恭手问道。
“嘻嘻…大山里哪有像你这样文绉绉的人。看了就看了呗,又不是不让你们看。”那女子盈盈笑道。
“我就说嘛,既然姑娘敢在野外这样洗澡,想必也不怕被别人撞见。小荣清啊,入乡随俗,懂不。”韩丰戏谑笑道。
“咯咯,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不过嘛,你们还是回避一下,我好先穿下衣服。”那女子嫣然抹笑道。
既而,三人排坐在溪边拉起话来。
“姑娘,在下粟州杨荣清。敢问姑娘芳名?”
“粟州?芳名?”
“就是他是粟州人,想问你叫什么。”
“哦…我叫栾芳。粟州是什么地方呀?很美吗?有金陵美吗?”
“那栾姑娘可就问对人了,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粟航’,你说这粟州美不美。”
“粟航?不是粟州啊!”
“荣清,别显摆你那文采了,人家栾姑娘听不懂!姑娘,那粟州确实美,但美不过金陵,更美不过——你…”
“呀,有吗?”
“当然有啊!”
“韩三风,你个老不羞的,我…我!”
“他这人好奇怪呀。你夸我,为什么他要生气?”
“没事,别管他,那些骚客都这样。”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嘞!”
“呀,我的名字可好玩了!叫韩三风,就是三阵风。”
“三阵风?确实挺有意思,不过是哪三阵风呀!”
“哪三风?听好了,一阵芳香风,二阵痴迷风,三阵想念风。一切风皆因你而起…”
“嗯,还真挺有意思的。”
……
荣清一看这光天化日之下,那韩丰竟然满嘴嫖客话,而那女子恰又对之很感兴趣。唉,想自己一翩翩君子却落得个无话可插的局面,真大有生不逢时、命不由己之感…呸!什么叫无话可插,我荣清才不会去接那嫖客荒蛮之语!
日影西斜,霞光普照。欢乐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栾芳一见这天色渐晚,起身道:“我想两位刚来这里,应该还没有住的地方吧。不如…”
“不如我们去你那借住一宿,放心给我们个草垛子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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